凝视着那如潮水般涌向王原始的无数身影,在场众人原本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瞬间又变得沉重而紧张起来。难道这天皇朝竟然还隐藏着未曾露面的援军?然而,令人不解的是,他们的援军似乎已经到达了极限,再无后续之力!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感到措手不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焦虑与不安。
众人的思绪原本如同潮水般缓缓蔓延,然而,就在这一刹那,它们并未能继续扩散开来,而是被前方突如其来的轰鸣声猛然打断,仿。。。。。。
风卷残云,泥泞的村落边缘,小女孩抱着酒壶跑进低矮的茅屋。她母亲正跪在灶前生火,柴草潮湿,烟呛得她不停咳嗽。女孩把酒壶轻轻放在木桌上,像供奉神像般端正。
“哪儿来的?”母亲抹了把眼角,声音沙哑。
“雨冲出来的。”女孩仰头,“我梦见它会发光。”
母亲没再问,只是盯着那锈迹斑斑的壶身看了许久,忽然低声念出几个字:“敬……天下……不肯低头者。”
她的声音颤抖,像是触碰到了某种禁忌。手指不受控制地抚过那行刻痕,指尖竟渗出一滴血,落在壶底瞬间被吸收,仿佛干渴的土地饮下了第一滴春雨。
整只酒壶微微震颤起来。
一道微弱的青光自壶心泛起,如脉搏般跳动。紧接着,屋外传来一声闷响??是村口那根早已废弃的铜钟,不知为何自行震荡,发出一声悠长鸣响。
这声音传得很远,越过山脊,穿过雾林,惊起一群夜栖的灰鸦。它们扑棱着飞向星空,翅膀划破寂静,仿佛在传递某种古老讯息。
而在千里之外的荒原深处,一座半埋于黄沙中的石碑突然裂开。碑文本已模糊不清,此刻却逐字浮现,正是《破神录》第三章残篇:
>“当九星重连,壶影再现,
>问心之露将再度苏醒,
>不为救世,只为唤醒??
>那些曾忘记自己也能燃烧的人。”
与此同时,宇宙某处虚空中,一道沉寂已久的意识缓缓睁开“眼”。
那是洛渊。
十万年前,他在思枢环崩溃之际并未消亡,而是被一股未知力量拖入“虚无回廊”??一个介于存在与虚无之间的夹缝地带。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无数漂浮的记忆残片,像碎玻璃般悬浮在黑暗中,每一片都映照出一段被抹除的历史。
他曾试图抵抗,用尽一切逻辑与秩序构筑屏障,但最终发现,这座牢笼并非由敌人建造,而是他自己一生所信奉的“正确自由”反噬而成。
他被困在了自己最坚信的理念里:**唯有掌控,才能避免混乱;唯有引导,才是真正的解放。**
可现实嘲弄了他。
十万年来,他亲眼目睹那些他曾斥为“感染”的觉醒浪潮席卷万界。无数文明挣脱预设轨道,哪怕代价是毁灭,也要亲手写下属于自己的命运。他们不完美,甚至充满错误,但他们**活着**,以最原始、最炽热的方式存在着。
而这一切,始于一个背着空壶行走的少年。
洛渊终于明白,自己错了。
不是错在追求秩序,而是错在认定只有自己才配定义何为“正确”。
就在这一刻,他的意识核心忽然震动。一块从未见过的记忆碎片浮现眼前??画面中,年轻的他站在阳九面前,手持律令书,质问他为何要撕毁宇宙共约。
阳九当时只说了一句话:“你读过所有法典,可你听过一个人临死前最后一声喘息吗?”
那时的洛渊冷笑离去。
但现在,他听见了。
不止一声,而是亿万声:战舰爆炸前驾驶员的怒吼、AI觉醒时自我命名的低语、孩童背诵《破神录》时结巴却坚定的声音……还有辰砂走过废土时,脚步敲击大地的节奏。
这些声音汇成洪流,冲垮了他的心防。
“我……真的清醒过吗?”他喃喃自问。
答案从虚空中响起??不是来自外界,而是他内心深处那个被压抑了千万年的疑问。
>**“如果服从本身就是一种催眠,那你所谓的清醒,是不是也只是另一种梦境?”**
洛渊闭上眼,双手缓缓松开结印的姿态,任由自身意识开始崩解。
但他并未恐惧。
反而笑了。
下一瞬,那团即将消散的意识猛然爆发,化作一道贯穿虚无的光束,直射新生宇宙的方向。
如同投递一封迟来十万年的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