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知道,就算似锦没有帮九怀将刺客引到行之院来,似锦也不会在越家停留太久。
天星楼才是她的去处。
但越星泽并不信任华凌的手段。
她总觉得,九怀应当还在大晋的某处活着,以某种特别的身份。
越星泽还想继续追查,可惜接踵而来的琐事分散了她的精力。
三皇子和户部左侍郎要离京了。
太子亲自相送。
越星泽和言遂又一次对坐在了风烟斋二层的包厢里,俯视着不远处城门前的送别仪式。
“岭南百姓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却在这里玩虚的。”
言遂砰地一拳捶在了桌子上,茶水碰撞四溅。
越星泽淡定地抹了抹被溅到水珠的手背。
“别想那么多了,你现在连站在下面的资格都没有。”
越星泽风淡云轻一句话,却说得言遂的脸微微一红。
他先前的确无心仕途,在翰林院里久了些。
和他同科的进士大多都进了实权衙门或谋了外放,只有少数还留在翰林院里修书。
言遂讷讷道:
“……我会尽快想办法转到鸿胪寺的。”
越星泽收回目光,有些好奇。
“为何要去鸿胪寺?”
“因为只有鸿胪寺能接触到南烨的一手消息。”
言遂眸光幽幽,却又似有无限希冀深纳于其中。
越星泽唇角微勾:“不仅如此吧。”
“如今三国鼎立,鸿胪寺可不似前朝时那般是个清水衙门。”
“齐国公年轻时便以言辞锋锐、懂西凉文著称,你身为其子,若真入了鸿胪寺,定会得到上官的重用。”
言遂轻笑:“果然瞒不过表妹。”
越星泽端起茶盏饮了一口,又问。
“我前些日子托表哥调查的人可有眉目?”
言遂神情一凛,声调也跟着郑重了几分。
“如表妹所料,京内确有此人,只是全然忘却了前尘记忆,不知身世来历。”
九怀失踪后,越星泽便向池鱼请教了她的特点。
道袍,罗盘,桃木剑。
依照这条线索,越星泽直接托了有同科在礼部任职的言遂调查。
越星泽眼露急切:“此人在何处?”
言遂一字一句道:“京郊,浮生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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