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哪家的姑娘?瞧着面冷得很,怕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
“总之是县主带回来的客人,好生伺候就是了,操心这些作甚。”
丫鬟们靠在墙根窃窃私语,连越星泽进了院子都不知道。
越星泽听着不像话,故意咳了一声。
“咳咳。”
丫鬟们被吓得魂飞魄散,忙俯身行礼:“县主。”
越星泽问:“九怀姑娘可歇下了?”
丫鬟们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上前答话。
最后还是客房里掌事的丫鬟往前一步,答道:“姑娘一直在房里,方才还要了蜡烛,想来并未歇下。”
越星泽点点头:“都下去吧。”
众人如逢大赦,脚底抹油似的溜走了。
孟云飞隐在院门的角落里,无声无息地跟着越星泽进了客房。
九怀正坐在绣墩上发愣,见越星泽进来,忙迎上去。
“县主
,不知小道何时能见——”
她突然看到跟在越星泽身后的孟云飞,一时忘了说话。
孟云飞也愣住了。
实在是太像了。
眼前这个年轻姑娘,和他的小怡,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小怡……”
一声低喃泄出唇角。
越星泽也察觉到了孟云飞的失态。
这声小怡实在是再耳熟不过,那日在福召庄,她也是靠着“小怡”的名头才能擒住孟云飞。
九怀眼角蓦地一红。
她不知心头为什么会有这样汹涌的酸楚之意,只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县主,这位是……?”
九怀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轻声发问。
越星泽清一清嗓子:“青阳,这便是你的父亲。”
言罢,她转头给孟云飞解释。
“青阳是道号,令爱的闺名应当不需要我提醒吧?”
孟云飞犹豫一瞬,终是唤出了那个名字:“孟含烟。”
“你叫孟含烟。”
“《江南曲》有言,‘绮阁罢含烟,江清促采莲。’我喜欢这个名字。”
九怀落落大方地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