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顺利登临御景,天下震动。特别是其余八国之主,更是心中澎湃。但是八国太子,个个胆战心惊。
晋阶大典上,卫渊惊天一剑拦截天劫,也成为一时谈资。
卫渊崛起之速,功业之高,此时也渐为天下人所知。。。
剑气如丝,划破劫云,无声无息,却在天地间掀起一场无形风暴。那自天穹垂落的荒界天柱尚未完全显现,便被赵李仙人一剑斩中,整片劫云剧烈震颤,仿佛承受不住这一击的意志,轰然炸裂出一道千丈裂痕。然而,那荒界天柱只是微微一晃,竟未崩毁,反而自柱体之上浮现出无数古老符文,层层叠叠,如同远古神语在低吟,将剑气之力缓缓吞噬。
“不可能!”赵李仙人瞳孔骤缩,声音微颤,“我那一剑,哪怕面对真仙也该留下伤痕!这天柱……不是劫象,是真实降临!”
卫渊立于祭台边缘,浑身汗毛倒竖。他虽不通高深仙术,但身为气运之子,对天地气机的感应远超常人。此刻他分明感知到??那荒界天柱并非天劫所化,而是自某处绝地强行撕裂虚空,投影而至!更可怕的是,柱体之中竟隐隐有意识流转,如同沉睡的巨兽正缓缓睁眼。
“荒界……早已湮灭三千年。”卫渊喃喃,“为何会在此刻出现?难道……有人以神机渡劫为引,暗中重启了荒界通道?”
他猛然转头望向赵李仙人,却发现对方脸色铁青,手中仙剑嗡鸣不止,似在抗拒主人再度出手。显然,刚才那一剑已耗尽其大半人运,短时内难以再施杀伐。
天空中的劫云并未因天柱受创而消散,反而愈发浓重。原本应属赵国国运加持下的祥瑞雷劫,此刻竟染上了幽紫之色,雷光中隐约浮现人脸,悲泣、狞笑、哀嚎交织成一片诡异声浪。观礼台上,诸国使臣纷纷变色,有人欲起身退走,却被无形力量禁锢在原地。
“封阵!”赵王李神机一声暴喝,王都上空顿时亮起十八道金光,乃是赵国镇国大阵“山河锁龙图”全面开启。可那金光触及紫雷,竟如冰雪遇火,迅速消融。两条蟠龙自国运天柱中腾出,怒吼着冲向天柱,却被一道从虚空中伸出的枯手轻轻一握,双双崩解为漫天光点。
“那是……荒古魔神的手印!”一名年迈修士失声惊叫,随即七窍流血,倒地身亡。
混乱之中,唯有卫渊察觉到一丝异样??那荒界天柱投下的阴影,并未笼罩整个祭台,而是精准地避开了他所在的位置。仿佛……某种存在刻意在保护他?
电光石火间,他脑中闪过一个恐怖念头:莫非自己身负的海量人运,本就与荒界有关?
来不及细想,耳边忽响起赵李仙人的传音:“卫渊,速入第七洞天!我以残剑为你断后,你必须活着离开!此事背后牵连太大,已非赵国所能承受!”
话音未落,赵李仙人竟将手中仙剑生生折断,万千碎片化作流星雨般射向天柱。每一片都承载着他毕生修为与千万人运,刹那间爆发出堪比真仙一击的威能。轰然巨响中,天柱首次出现裂纹,一股腥臭黑雾自裂缝喷涌而出,所过之处,空间扭曲,灵气枯竭。
趁此间隙,卫渊咬破舌尖,强提全身气运,运转青冥秘传《万象归藏诀》,身形一闪没入虚空。就在他消失的瞬间,一道紫雷劈下,将祭台彻底夷为平地。
***
不知过了多久,卫渊在一处幽暗山谷中醒来。四周草木皆呈灰白色,枝叶僵直如铁,地面寸草不生,唯有一条蜿蜒小溪流淌着墨绿色液体,散发出淡淡腐香。
他勉强坐起,发现体内气运紊乱不堪,七经八脉如同被烈火灼烧。正欲调息,忽然听见溪边传来细微声响。
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白衣少年蹲在溪畔,正用一块白布擦拭一把断剑。那剑身布满裂痕,却仍透出丝丝寒意,赫然是赵李仙人所折之剑!
“你是谁?”卫渊厉声喝问。
少年缓缓抬头,面容竟与赵李仙人年轻时一般无二,只是眼神空洞,仿佛没有灵魂。“我是守剑人。”他轻声道,“也是最后一个活着的荒界遗民。”
卫渊心头剧震:“荒界不是早已覆灭?”
少年笑了笑,笑容凄凉:“荒界从未灭亡,只是被放逐到了时间之外。三千年前,我们试图打破天道枷锁,结果引来诸天围剿,九成疆土化为虚无,剩下的一成被封印在‘逆时之隙’。而你们所谓的天劫……不过是封印松动时溢出的一缕余波。”
他顿了顿,指向卫渊:“但你不一样。你能看到蟠龙,能引动天机变数,因为你本就是荒界最后一位皇族的转世之身。你的气运,源自荒界本源。”
卫渊如遭雷击,脑海中浮现出幼年梦境??无尽星海中漂浮着一座破碎王座,座上坐着一位披着龙袍的男子,临死前将一枚玉玺按入自己胸口……
“所以……赵王神机晋阶,其实是一场阴谋?”卫渊声音沙哑。
“不全是。”少年摇头,“李神机确实是汤室江山的最大威胁,但他更是钥匙。他的血脉中流淌着初代武祖的一滴精血,唯有当他突破御景时,体内血气才会达到特定频率,激活埋藏在赵国地脉深处的‘启荒碑’。而那天柱,正是通过启荒碑打开的通道。”
卫渊忽然明白过来:“所以幕后之人并非要杀他,而是要借他渡劫之机,重启荒界?”
“聪明。”少年赞许地点头,“但他们没想到,你会出现在那里。你的气运干扰了仪式节奏,导致天柱未能完全降临。现在,他们一定会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