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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0章 青冥无战事(第2页)

“谁是他们?”卫渊追问。

少年沉默片刻,终于吐出三个字:“玄牝门。”

这个名字让卫渊浑身一凛。玄牝门,传说中侍奉混沌母神的秘密教派,自上古时期便潜伏于人间,专事颠覆王朝、制造灾劫,只为唤醒沉睡的原始之暗。

“他们早已渗透汤室皇族。”少年继续道,“当今小汤帝君,便是玄牝门主的化身。他故意纵容赵国壮大,就是为了今日??借赵王晋阶引发天地动荡,再以荒界之力吞噬九国气运,完成‘归墟大典’。”

卫渊只觉寒意彻骨。若真如此,这场风波远不止两国之争,而是关乎整个人族存亡的浩劫。

“那你为何帮我?”他盯着少年,“你既来自荒界,理应希望它归来。”

少年低头看着断剑,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因为我们错了。当年我们追求超越天道,却忘了众生才是世界的根基。荒界若回归,必将吞噬现世一切生机,重现三千年前的死寂。我不愿再看见母亲的土地变成坟场。”

他说完,忽然将断剑插入心口,鲜血顺着剑身流入溪水。墨绿溪流顿时泛起红泡,继而沸腾起来,形成一个漩涡。

“拿着它。”少年将沾血的断剑递来,“这是‘斩厄刃’的残片,唯有荒皇子嗣才能唤醒它的真正力量。去青冥吧,太初宫深处藏着一部《荒皇纪》,记载着对抗玄牝门的方法。但在你找到答案之前……千万别让任何人知道你是谁。”

话音落下,少年身形逐渐透明,最终化作点点星光,融入溪水。那溪流也随之干涸,只留下一截焦黑树根,在风中轻轻摇曳。

***

七日后,卫渊伪装成商旅,混入一支返回青冥的车队。一路上,他不断感受到若有若无的窥视,几次险些暴露行踪。直到穿越最后一道关卡,遥遥望见青冥城楼时,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可就在进城一刻,一名身穿灰袍的老者突然拦住去路。

“公子可是从赵国而来?”老者笑容和蔼,手中拄着一根雕龙拐杖。

卫渊心中警铃大作,表面却不动声色:“正是,老人家有何贵干?”

老者眯眼打量着他,目光落在他怀中包裹上??那里藏着斩厄刃残片。“听说赵王晋阶出了意外,死了不少人呢。尤其是那位赵李仙人,一代宗师,竟连尸首都找不到。”

卫渊冷笑:“天劫无情,仙人亦难幸免。”

“说得是。”老者点点头,忽然压低声音,“可你知道吗?有人看见他在最后一刻,把什么东西塞进了虚空裂缝。”

卫渊心跳几乎停滞。

老者呵呵一笑,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飘在风中:“玄牝好梦,勿忘归乡。”

待其身影消失,卫渊才发觉后背已被冷汗浸透。他紧紧抱住包裹,快步走向太初宫方向。

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而此刻,在遥远的汤室帝都,一座深埋地底的密殿中,十二尊黑袍人围坐在血池周围。中央石台上,静静摆放着一块刻满符文的青铜碑??启荒碑。碑面已有细微裂痕,正缓缓渗出金色液体,宛如眼泪。

最前方的黑袍人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与现任汤帝一模一样的脸庞。

“第一次失败了。”他冷冷道,“但没关系,三个月后,月蚀之夜,天地气机最弱之时,我们将再次启动仪式。”

他伸手抚过碑文,眼中闪过狂热光芒:“荒界的孩子们,回家的日子不远了。”

与此同时,青冥某处隐秘阁楼内,一位蒙面女子正在翻阅古籍。当她看到一页绘有双龙缠绕玉玺的图案时,指尖微微颤抖。

“原来你还活着……我的弟弟。”

窗外,一轮血月悄然升起,映照大地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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