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会留意。”
“皇后娘娘见皇帝无心,大宋国现今危如累卵,已更多插手政事。三弟,我已与皇后娘娘说明,她定会想方设法,让朝中重用于你。皇后娘娘欲只手补天,三弟,你当尽心些,好为皇后分忧。”
卓亦常狐疑道:“二哥,你待皇后娘娘会不会太过关心了些?小弟不能满口答应,许多事,小弟还待亲眼见证。”
“因为我看满朝上下,就皇后娘娘一个真的忧心家国存亡啦。无妨,你自家看就是,我还会逼你?”齐开阳知道三弟的脾性,信心十足,又想起一事道:“对了,大哥呢?没听你说起大哥近况。”
“大哥早小弟二月出山,云游梁国。梁国皇帝尊佛,听闻大哥在梁国民间传经布道,排忧解难,甚得爱戴。”
“以大哥的修为,该当的。”齐开阳心下一宽。三兄弟一同修行着长大,如今大哥和三弟都小有所成,自己依然茫然不知前路,着实有点惭愧。
兄弟俩一路闲聊,直到天光渐亮,齐开阳才起身告辞,道:“待天明游街,二哥为你牵马。”
“这怎么敢?”
“你文武双状元,文曲武曲双星下凡,我与有荣焉,哪有什么不敢的,就这么定了。好好打扮打扮,街上别丢了人。”
齐开阳回宫之后,让阴素凝临时在名单上加了自己的名字。
待天明之后,宫门大开,礼部奉圣命接中榜的进士们游街。
卓亦常双状元,穿麒麟服,驾青骢马,执狼毫笔,握九环刀,青罗伞盖。
齐开阳亲自为他牵马,当先环街而行。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卓亦常本就是达官世家出身,但自幼与母亲相依为命。
拜入五经先生门下后才迁入曲寒山,彼时一岁半,未见过京城风物,只在母亲口中零零散散听过许多。
将那些碎片拼凑起来,再看今日的新郑城,卓亦常虽春风得意,难露笑容。
齐开阳披甲,腰佩官刀,威风凛凛地牵马为状元郎开路。可惜卓妈妈不在新郑,未曾见到她一生心血之所系的孩儿今日风光。
新郑城里百姓簇拥两旁,都想来看看这位新科文武状元。
一见卓亦常年岁尚幼,生得浓眉大眼,文质彬彬,仪表堂堂,议论之声不断。
齐开阳心中暗暗好笑,以卓亦常的人才,多半朝中的达官贵人们已在遴选出色的适龄女子,好跟他结个亲。
就算卓亦常未来仕途不顺,以他的才气,都可为族中带来好名声。
齐开阳自己生得英俊,但今日的目光大都在卓亦常身上,他丝毫不以为忤,一样喜气洋洋,仿佛坐在青骢马上的,是他自己一般。
新郑城庞大,要绕着主街市走上一圈,加上人山人海,没有大半日下不来。
刚转过皇城街角,维持秩序的兵丁不必皇城前的多,前方的百姓更加拥挤,进士们只得暂时停步。
兵丁上前大声呼喝着隔开百姓,让开条道路,人数众多,一时有些混乱。
齐开阳止住青骢马,不觉不耐。正想回头与卓亦常闲谈几句,忽听一声聚音成线:“喂,赖皮狗!”
齐开阳一惊,忙循声望去,下颌差点掉到地上。
只见人群之中,洛芸茵轻纱遮面,虽看不清容颜,可那曲线玲珑的身段与娴静若水的气质,还有那声赖皮狗,一望而知。
再看她身边俱是普通百姓,不知为何突然孤身来到新郑。
唤来个兵丁牵马,齐开阳挤过人群,洛芸茵见他靠近,缓缓向后退至少人之处。
“洛姑娘,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最近左右无事,来找你玩。”洛芸茵嘻嘻笑道:“我先去了洛城,柳姐姐还在闭关,六位前辈说你在新郑,我就找过来啦。”
少女笑得天真无邪,齐开阳疑窦满腹。当下不是详谈处,齐开阳道:“我还要带状元郎游街,你住哪里?我晚些来找你。”
“别呀,人这么多热闹得很,我一个人呆着多无聊。喂,你想个办法,让我混进去好不好?我当你随从怎么样?”洛芸茵玩心大起,哪里肯依。
“这……”齐开阳在朝中见事多时,他人本就聪明,早就不是初出山时的毛头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