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边防有关。”
“女真又出乱子了?”
“不,是东侧防线。”
“高丽?”
刘彦辰点了点头:
“对,高丽是我大明的不征之国,以往就算是安排防务也十分有限,两国一直友好相处。
只是去年传来消息,李成桂准备篡权,
都督府严令。东侧防线要配满精兵、做好防务,就算是高丽乱了,也不要将战火燃进大明。
这一封军令,可谓是打乱了都司部署,这才火急火燎地抽调军卒、军资去往边境。
而衙门原本想着,辽阳中卫与一众屯田卫临近辽阳城,
抽调他们的军资怎么也乱不起来,但没承想,最后还是乱了。
其中有人煽风点火还是自发而为,老夫没有查到。”
说到这,刘彦辰拉开了一旁方桌的隐藏抽屉,从中拿出了两份文书递了过去:
“这上面记着最近都司发生的一些大事,你可以看一看,也好有个准备。
虽然现在朝廷的钱财到了,都司上下也决定修路,
但老夫总觉得,事情可能没有这么简单。”
陆云逸脸色凝重到了极点,接过文书随意翻了两下,十分郑重地说道:
“多谢祖父大人相助,此事若成,两地都司感激不尽。”
“都是自家人,这么客气作甚,道路修好,对家中也有好处。
行了,天色也不早了,老夫就不耽搁你休息了,早些睡吧,明日还有事情要处置呢。”
刘彦辰笑了笑,向着门口招了招手,一直等在门口的两名侍者便走了进来。
“领云逸回后堂歇息。”
陆云逸站起身,拱手摆了摆:“祖父大人,晚生先行。”
“去吧去吧。”
刘彦辰笑着扬了扬手,待到陆云逸离开,他脸上笑容才慢慢收敛,转而发出了一声轻叹。
正堂中烛火燃烧,昏黄的光芒打在他身上,影子在墙上随风而动。
刘彦辰像是睡着了一般,靠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淡淡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刘氏老大刘思镇脸色阴沉地走了进来。
“父亲。”
刘彦辰抬了抬眼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还不睡啊。”
“儿子睡不着。”
“为何?”
“心中有郁结,子贤从京中一路走来吃了不少苦,现在落下了病根,整日卧床,我这个当爹的,怎么能放任不管。”
刘思镇脸色阴沉:“老二与陆云逸当时都在京城,
他们明明可以救下子贤,却非让他吃这么多苦头,这摆明了是拿咱们当外人。”
刘彦辰睁开眼睛,在他身上打量片刻,发出了一声长长叹息。
“自作孽不可活,怨得了谁?
今日怨这个,明日怨那个,你是不是还要怨一怨为何没有把应天商行的钱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