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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与刀（第1页）

【在我为你那些见鬼的荣耀去死之前，我难道不应该得到点什么吗？】

你听见她的哀鸣。

恻隐之芯通向尖锐的邀请，你见过太多破碎的东西，在她被战争彻底摧毁之前，你选择去做点什么，用柔声细语软化她的防备，你让她在你面前感到放松和安全，你享受着她的依赖，纵容她的以下犯上，她是你的避风港，你唯一的精神寄托，你无比信任她，不介意稍微滥用职权。

【长官，我…我想问下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刻意保持着礼仪性的距离，你跟她的互动总是有着恰到好处的克制，战争让你不敢承诺未来，你选择回避这个话题，责任太过沉重，情感联结被视为弱点，你不应该给出任何可能的暗示和负担，你唯一能给她的就是确保存活的指令，无论如何，你的表达或许过于含蓄，但你笃定她会理解你的回答，是的，她会理解的。

背叛。

【不，我做不到。】

她的答案让你的火种冰冷，她的拒绝令你尊严扫地，你承诺过不会抛弃她，但她是怎么报答你的？

你质问着她的背叛。

“我找了你很久。”，你阖上光镜又睁开：“…我甚至为此违抗了威震天的命令。”

“……我以为你不会来找我。”

你低低地笑起来。

“长官，我、我不指望你能原谅我……但——”

“所以你觉得我会原谅你。”

“………”

“你的表现令我…相当失望，为了让你明白我对这件事情有多么严肃……一些规训是有必要的。”，你平淡地宣布。

你没有继续斥责她，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会更可怕，她的哀求毫无作用，你的报复呈现出近乎优雅的残忍，卡隆的手段过于低级，你鄙夷机体上的惩罚，不会碰她一根指爪，改造只是重塑她精神的一种方式，你用秩序规训她的叛逆，常态的建立是有必要的。

在那次惩罚之后，你尽量令一切回归体面，你不理解她的疏远，你感到困惑，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你不知道该怎样重建你们之间的关系，你试图主动求和，期待她的信任和依赖，但你所得到的只有恐惧和警惕，你由此得知以前的那些互动基于她暂时的生存策略，并非珍重的承诺，于是在这之后，她迟到的示好只能得到你冰冷的回应。

她让你免于沦为彻底的杀戮机器，你牢牢地抓紧她，抓着她尖锐的那部分，你抓得越紧，被伤得就越深，但你不会松开，永远都不会松开，外界因素不会影响到你，DJD的施压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你与塔恩对峙。

“不，她没有背叛霸天虎。”，你平静地说：“她背叛的是我，所以，如何惩罚，什么时候惩罚，由我来决定，而不是你们——她是我的，在她还清欠我的一切之前，谁也别想动她。”

“……疯子。”

你成功地击退外界的压力，在清洗掉队伍里那个胆敢告密的家伙之后，你冰冷地扫了其他下属一眼：“怎么管教她是我的事，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谁再敢透露消息，军法处置。”

“是时候回去了，亲爱的。”，你轻柔的话语让她抖得更加厉害。

她无法离开你，只要踏出你的势力范围她就会被撕成碎片，是时候清算她的罪过，基于对待叛徒的标准程序，你一丝不苟地执行着每一部分，你孤立她的存在，不允许其他机跟她说话，你让她的世界几乎只有你，她是你服役履历上唯一的污点，你需要做的是清除不洁和恢复秩序，这在你的逻辑里是必要的流程。

你深知她暂时的顺从只是基于求生本能，这让你变得更加阴晴不定，你将她视作珍宝却又恨之入骨，她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践踏着你所剩无几的尊严和权威，焚毁一切的暴怒和近乎崩溃的痛苦击中了你，你的处理器变得混乱不堪，军事决策充满毫无必要的残忍和同归于尽的疯狂，按那群电子忍者的话术来说，你即将堕入修罗道，成为其中最极端的那部分，你恐惧失控的自己，你尝试利用你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去压抑兽性，这种克制无疑是项酷刑，你用疼痛刺激保持清醒，用极端的工作强度转移注意力，但经年累月的战争导致的精神紧张早已将你推向深渊，那场背叛加速你的失控，改造的负面影响击垮你的意志，你挣扎了很久，直至你的理性彻底败北。

挟带着极端的偏执，你审查着她的举动，无法宣泄痛苦，你不允许她离开你的视线，你在她的音频接收器边低语着残忍的诅咒，歇斯底里地咒骂她的背叛，她的恐惧让你烦躁，她的抗拒让你愤怒，你在她呜咽抽泣的时候伸出尖爪，分不清自己是想抚摩她的面甲还是掐断她的脖颈，更多的时候，你在想象她的死亡，你设想了很多情形，唯一能确定的是，你无法承受失去她的可能性，那只会让你彻底堕入疯狂，走向自我毁灭。

【你应该做正确的事，亲爱的。】

在那次失控之后，你终于亲手摧毁了你最珍视的东西，被迫成为宣泄的对象，内疚和负罪感让她在一开始选择默默忍受，但你的疯狂逐渐将她逼至绝境，爆发出尖锐的勇气，挟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她强撑着与你对峙，拒绝屈从于你的意志，你无法掌控她的一切，她的反抗永无止境，你痛苦地发现你并不乐于跟她进行这种权力博弈，一轮又一轮的镇压和反抗让你疲惫不堪，更多的时候，你害怕自己毁灭性的那一面，你不想在发疯的时候犯下无法挽回的罪行，你不会扼杀你唯一拯救过的东西。

【你已经疯得无可救药了，长官。】

你意识到你们的关系已经完全破裂，她看你的眼神跟看卡隆的别无二致，你的歉意在循环的疯狂面前显得苍白而无力，伴随着无尽的悔恨和自我厌恶，你唾弃自己对她做的一切，无尽的折磨和对抗让你身芯俱疲，狂乱的爱欲和尖刻的杀意令你痛苦不堪，你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你的意识即将完全被兽性主宰，你是一个可悲的疯子，抑或战争的牺牲品，在霸天虎全面溃败后，你的信仰彻底崩塌，你早已被战争逼疯，活着只剩痛苦，在理智彻底崩坏之前，你必须终结一切，你规划好应有的安排，但在此之前，你需要测试一些东西。

【告诉我你的选择。】

她不忠诚于霸天虎，但她忠诚于你，她的回答让你感到战栗般的狂喜，你选择在这个崇高的顶峰时刻决然赴死，这就是你的谢幕方式。

是的，这就是——

“长官？”

你猛地睁开光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