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删掉了平台上所有强制分享功能,改为完全自愿机制。同时推出“静音模式”??用户可以匿名倾诉,系统仅生成抽象情绪图谱,绝不提取具体信息。
陈默看着她熬红的眼睛,轻声说:“你终于明白,治愈不是一场胜利,而是一次次重新选择。”
她点头,靠在他肩上。“就像织毛衣。拆了又织,织了又拆。重要的是,针还在手里。”
春天深处,小满带着一群听障儿童来到“共语会”总部,准备录制新一期“无声晚安”。她们用手语讲述睡前故事,再由AI转化为震动频率,让听不见的孩子也能“感受”语言的节奏。
排练时,一个小女孩突然用手语问:“老师,如果没人听,故事还会存在吗?”
小满愣住。她看向么会。
么会蹲下身,握住孩子的手,慢慢打出一句话:
“存在。
因为你说出口的每个字,
都在宇宙留下涟漪。
哪怕当时无人听见,
也会在某个未来的夜里,
敲醒一颗沉睡的心。”
那天晚上,么会再次梦见母亲。这次,她不再追逐那条青鸾紫围巾。她只是静静站着,看着母亲微笑,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条深海蓝的围巾,轻轻围在她脖子上。
“妈妈,”她终于能说话,“我好想你。”
母亲摇头,手指轻点她胸口:“我一直在。在这里。”
醒来时,晨光正照进卧室。床头柜上的玻璃瓶轻轻晃动,里面那张“我在”的纸条随风翻飞,像一只终于学会飞翔的蝴蝶。
她打开手机,看到“Gateway”最新动态:
>“今日全球新增用户:21,489
>最高频词:‘谢谢’、‘我也一样’、‘我听见了’
>特别提醒:
>地球另一端,正有人为你点亮一盏灯。”
她走到窗前,推开玻璃。风涌进来,带着青鸾花初绽的香气。楼下,几个孩子正在给花苗浇水,笑声清脆如铃。
她拿起笔,在笔记本最后一页写下:
>“我不是救世主。
>我只是个会哭、会怕、会犯错的普通人。
>但我愿意继续走下去,
>因为我知道??
>每一次‘我在’的回应,
>都是在黑暗中,
>点亮一粒不肯熄灭的光。”
合上本子时,第一缕阳光落在封面,映出四个褪色却清晰的字:
**我是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