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九幽妖尊、古禅佛尊为首的众多中土贤者围攻之下,他们如何支撑得住?
不久后,两头巨人皇相继被斩杀。
中央皇额头的诅咒日轮,七碎其五,庞大的躯体千疮百孔。
一道道宛如瀑布的血流,从伤。。。
荒山之上,夜风如刀,割裂残云。江凡立于父母坟前,指尖轻抚碑石,那上面刻着“江氏双亲之墓”六个古拙大字,字迹已被岁月磨得模糊,却依旧深嵌入心。他闭目良久,魂识缓缓沉入太初囚天葫深处,探查那一缕被封印的天界信标。
信标仍在,金光微弱,如同垂死挣扎的萤火。它试图与天门建立联系,却被江凡以精血封禁,断绝了所有感应。然而,他能感觉到??有东西在回应。不是来自天门,而是更远、更深的虚空中,仿佛九重天外还藏着另一层天幕,那里有无数双眼睛正悄然睁开。
“他们在观察。”江凡低语,“不是愤怒,是……审视。”
他猛然睁眼,眸中蓝焰一闪而逝。灵魂之力虽已枯竭,但《移魂大法》的返照篇赋予他的不仅是操控两具身体的能力,更是一种超越常理的感知??他开始能窥见因果丝线的流转,能听见天地法则的低语。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
轻盈,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压。
林清羽踏月而来,白衣如雪,手中提着一方玉匣,匣身铭刻九道符文,每一道都蕴含着涅?真意。她停在江凡身后五步之外,并未上前,只是静静望着他的背影。
“你本该在书院养伤。”江凡没有回头。
“你也该好好休息。”林清羽声音柔和,却不容拒绝,“涅?池水只能维持七日活性,若再拖延,药效将散于天地。”
江凡沉默片刻,终于转身。他的目光落在玉匣上,眼中闪过一丝波动。那是希望,也是恐惧??一旦重塑肉身失败,不仅元神会彻底崩解,连最后一线生机也将湮灭。
“你说过,人间仍有希望。”林清羽轻声道,“可若你倒下,谁来守护这份希望?”
江凡苦笑:“我不是英雄,我只是个不愿认命的疯子。”
“可正是疯子,才能撕开天幕。”林清羽将玉匣置于坟前,“我带来了三滴涅?池水,足以让你重铸经脉、修复丹田,甚至唤醒沉睡的本源血脉。但代价是??你必须进入‘寂灭境’七日,期间神魂离体,生死由天。”
江凡盯着那玉匣,良久,缓缓点头:“值得。”
当夜,荒山布下九重结界,由彼岸书院九大长老联手主持,以防天界窥探。中央挖出一方深坑,灌满灵泉,再倒入三滴泛着金光的池水。那水滴入泉中,竟化作一条微型龙形气流,在水中盘旋游走,散发出令万物复苏的气息。
江凡脱去外袍,露出天戈之躯上遍布的伤痕??那是与九曜星君一战留下的烙印,深入骨髓,缠绕经络。他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入灵泉。
刹那间,天地震动。
池水沸腾,金光冲天而起,形成一道通天光柱,直贯星河。江凡的身体在水中剧烈抽搐,每一寸肌肤都在龟裂,又迅速愈合。他的灵魂被一股无形之力托起,缓缓脱离躯壳,升至半空。
与此同时,太初囚天葫自动飞出,悬浮于他头顶,葫芦口朝下,喷吐出幽蓝色的魂雾,将他的元神包裹其中。
“开始了。”林清羽低声说道,双手结印,引导能量流转。
而在灵魂层面,江凡已踏入一片混沌虚空。
这里无天无地,唯有无数断裂的记忆碎片漂浮其间??幼年母亲的微笑、父亲临终前的嘱托、书院求学时的寒窗苦读、修罗皇暴起的那一夜、天戈为他挡下致命一击的瞬间……一幕幕如走马灯般掠过。
忽然,一道黑影浮现。
高大、扭曲,周身缠绕着漆黑锁链,面容模糊,唯有一双赤红双眼燃烧着不甘与怨恨。
“你终于来了。”那黑影开口,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我以为你会永远躲在外面。”
江凡凝视着他:“天戈的灵魂?”
“不。”黑影冷笑,“我是他残留的执念,是他未能完成的复仇,是他对这个世界最后的诅咒。而你??窃取我身躯的贼,竟还想用这具身体去挑战天界?”
江凡平静道:“这不是窃取,是交易。他愿以性命换我一线生机,我便承他遗志,走完他未竟之路。”
“笑话!”黑影怒吼,猛然挣脱锁链,扑向江凡,“你以为你能承受这副躯壳的重量?它承载的是整个修罗一族的血债!是被天界背叛的悲鸣!是你根本无法理解的绝望!”
两人在虚空中激烈碰撞,魂力交织成网,每一次交锋都引发空间震荡。江凡节节败退,毕竟这是天戈本源执念所化,根植于这具肉身深处,占据地利。
但他并未反抗,而是任由对方冲击自己的意识。
“打吧。”他说,“把所有的恨都发泄出来。然后告诉我??你想让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
黑影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