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她又不知道。”
秦母抿了抿唇:“那就让她知道。”
秦父唰得睁开眼,望向秦母。
“赡养父母是子女的本分,”秦母越说越理直气壮,“不管怎么样,你总是她亲生父亲。眼下你躺在医院,刚从鬼门关上回来,难道她不该来看看。”
秦父嘴角颤了又颤,知道她怎么想的。家里欠了一大笔钱,自己这病后续还得花不少钱,而唐嘉霖有钱,所以她想找唐嘉霖要钱,其实她早就想了,自己这一病终于给了她借口。
秦丛敏低了头:“那么些年,没去看过她,凭什么要求她来看爸爸。”
不防女儿拆台,秦母气了个倒仰:“你到底哪头的?”
秦丛敏不言语了。
秦母突然红了眼眶:“但凡我有办法我也不想这么厚脸皮,可这不是没办法了吗?你爸爸需要钱续命,借的钱需要还,你们姐弟三个上学需要钱,你们就是把我骨头榨干了我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你们让我怎么办?老秦,你说怎么办?”
秦父不敢迎视秦母的视线,避了开去,垂着眼没有反应。
秦母心里发寒,又是这模样,遇上为难的事情就沉默,让她来做坏人,她恨恨咬牙:“除了找唐嘉霖还有什么办法?几千块钱能把我们压得喘不过气来,对她而言九牛一毛。我都打听清楚了,那个陆闻江有个未婚妻在J大上大学。他们哪是什么兄妹,是一对,就说她哪来的有钱亲戚。”
秦母看向震惊的秦丛敏:“看看人家多聪明,知道怎么利用自己的本钱,给自己找了这么好一个对象,你学着点,你是名校大学生,你长得也不赖,别昏头昏脑找个穷小子。贫贱夫妻百事哀,看看我和你爸就知道了,没钱的日子有多难熬。”
“妈。”秦丛敏急急忙忙看秦父。
秦父苍白的脸上白上加白,细看还泛着青色。
秦母心里可算是痛快了一点,对秦丛敏道:“周一我就去学校找她。”
秦丛敏急了:“在她最难的时候不认,现在跑去认。你以后让我在学校怎么做人,我室友我同学又得怎么看我?”
“大人的事情和你无关,你就把责任往我们身上推,”秦母坚定不移,“你的面子再重要,难道还能重过一家人的生计。”
“脱衣服吧。”
唐嘉霖摆开架势坐在画架前,目光炯炯看着陆闻江。
陆闻江身形微顿,默默望过去。
唐嘉霖眨巴大眼睛,热情鼓励:“别不好意思呀,画手眼里没有性别。”
陆闻江忽而笑了,走过去,停在花架钱,垂眼看着她:“故意的?”
唐嘉霖啊了一声:“什么故意的?”
陆闻江挑眉:“故意说要找裸模。”
“怎么会呢?”唐嘉霖装无辜。
陆闻江微微俯下身,看进她的眼底:“你知道了。”
唐嘉霖歪了歪头:“知道什么?”
陆闻江挑了挑眉:“我喜欢你。”
这直球打的唐嘉霖愣了一下,很快恢复过来,大惊失色控诉:“好啊,我说一年之期到了,怎么不解除婚姻,原来你包藏祸心,说吧,你什么时候起的坏心思?”
陆闻江悬着心落下,坦诚:“就去年这个时候,我从沪市回来,去学校接你,你向我跑来,我下意识想接住你,明白自己对你不只是责任。”
唐嘉霖惊奇:“这么早,你藏的真好。”
陆闻江:“怕把你吓走。”
唐嘉霖轻哼:“那你现在怎么不怕吓走我了。”
陆闻江又倾近了一点:“因为我发现你也喜欢我。”
唐嘉霖哼的更大声:“谁喜欢你了。”
陆闻江眼底笑意流转:“那你考虑考虑喜欢我,怎么样?你看,我长得还行,能挣钱,我们还有共同的秘密。”
唐嘉霖故作沉吟:“我考虑考虑吧,你先站回去,别影响我做作业。”
陆闻江从善如流,在她的注视下,慢条斯理解开衬衫。
房间里冷气开的很足,唐嘉霖耳朵却热了起来,觉得他在故意卖弄男色,稳住,一定要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