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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掌握空间大道的震撼（第3页）

九星再次连珠，紫气自南垂落，贯入锈刀。第十纹完全点亮，却没有爆发毁灭之力，反而陷入一种诡异的静谧。刀身不再锈迹斑斑，而是流转着淡淡的金纹，如同血脉搏动。

“季青。”陈默闭目。

“我在。”

“告诉我，真正的归墟是谁？”

识海中，季青沉默许久，终于开口：

“归墟不是组织，不是神明，也不是某个具体的人。它是人类集体潜意识中对‘逃避’的渴望所凝聚的意志。每当灾难降临，总有人希望忘记痛苦，回到无知无觉的状态。命殿，不过是它的代言人。”

“那‘它’为何要操控命运？”

“因为它恐惧‘记得’。”季青声音低沉，“记忆带来痛苦，但也带来觉醒。当亿万人共同记住一段真相，就能形成对抗‘空’的力量。归墟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让世界回归寂静??无思、无痛、无我。”

陈默睁开盲眼，仿佛穿透万里云层，直视宇宙边缘那道模糊身影。

“那你错了。”他低声说，像是对整个天地宣判，“

**痛不是弱点，是火种。

恨不是枷锁，是绳索。

而记忆……是唯一能穿越生死、跨越轮回的武器。**”

他转身看向苏寒衣：“若我此去不回？”

“我会把你的故事讲给每一个愿意听的人。”她微笑，“直到所有人都记得你为止。”

陈默点头，纵身跃下祭坛，身影化作一道金色流光，破空北去。

……

极北尽头，虚空裂开。

那里没有土地，没有天空，只有一片旋转的黑色漩涡，中心悬浮着一尊巨大无比的钟??归墟钟。钟身布满人脸浮雕，每一张都在无声呐喊，却又被无形之力强行拉回钟壁，化作新的纹路。

钟下，黑袍人盘坐于白骨王座之上，左眼已瞎，右眼却燃烧着幽蓝火焰。他抬起手，轻轻抚摸胸前一枚漆黑命核，低语：

“来了吗？林骁的传人，执念之子……你真的以为，凭一把锈刀，就能斩断命运之河？”

话音未落，天际金光乍现。

一道身影踏星而来，每一步落下，便有一颗星辰熄灭。锈刀高举，第十纹如日初升，照亮这片永恒黑暗。

陈默立于钟前百丈，声音平静：

“我不是来斩钟的。”

黑袍人冷笑：“那是来送死？”

“我是来还债的。”陈默缓缓抬刀，“二十年前，我为了追寻完整之刀，亲手将儿子推向死亡。今天，我以父亲的身份，向你挑战??

**以我的命，换所有被你抹去的记忆重生。**”

黑袍人终于动容：“你疯了！你若死，第十刀将永不重现，后人再无法对抗归墟！”

“可若我不死，”陈默笑了，“那些记得的人，又怎知这份记忆有多珍贵？”

刀光起。

无声，无影，无风。

只有一道极细的金线，贯穿时空，斩向归墟钟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