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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掌握空间大道的震撼（第2页）

陈默点头，握紧刀柄：“走。”

两人再度启程，速度加快。身后雪地上，残留的黑雾久久不散，渐渐凝聚成一行扭曲文字：

>**“归来吧，持刀者。你的名字，本应刻在归墟之底。”**

……

三日后，极北冰原。

一座孤峰耸立于万丈寒渊之上，形如断指，直插苍穹。峰顶有一座废弃祭坛，石柱断裂，符文剥蚀，唯中央一方凹槽完好无损，形状与陈默腰间玉符残片完全契合。

“就是这里。”季青低声道，“最后一座武圣碑，不在人间山巅，而在‘命’之源头。此地曾是初代命殿大祭司陨落之所，也是第一块命核诞生之地。你儿子的残魂被碑林截取后，最终流向了此处??因为这里是‘记忆’与‘命运’交汇的奇点。”

陈默走上祭坛，将玉符缓缓嵌入凹槽。

刹那间，天地失声。

整座山峰开始震动，冰层龟裂，地脉翻涌。一道幽蓝光芒自地底升起，缠绕石柱，勾勒出一座虚幻石碑轮廓。碑面空白，却让陈默心头剧震??他知道，那是属于他的碑，尚未铭文，却已注定结局。

“你要写什么？”苏寒衣轻问。

“我不知道。”他喃喃，“或许……什么都不必写。真正该记住的，从来不在碑上。”

就在此时，玉符骤然发亮，一股庞大意识涌入他识海??

不是语言，不是画面，而是一段完整的情感洪流。

他看见七岁的儿子，在碑林深处奔跑，笑声清脆。

他看见孩子抬头望天，指着流星说：“爹，那是不是传说中的第十刀？”

他看见他在寒夜里发烧，蜷缩在角落，嘴里仍念着：“我要变强，帮爹斩断命运。”

他看见命核反噬那一刻，小小的身体被金光撕裂，最后一刻，他对着虚空喊了一句：“**爹，我不怕疼，你别哭。**”

陈默跪倒在地，双手捂脸，浑身颤抖。

二十年来，他以为自己封印的是悔恨，其实封印的是爱。是他不敢面对的、作为一个父亲最柔软的部分。他怕一旦想起，就会软弱，就会放下刀。可如今他明白，正是这份软弱，才是支撑他走到今天的真正力量。

“孩子……”他哽咽，“我对不起你。”

玉符中传来微弱回应：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把我变成了刀的一部分。现在，让我成为你挥出最后一刀的理由。**”

虚幻石碑轰然成型，碑文浮现：

>**“第一刀斩敌，第十刀斩己。”**

与此同时，陈默体内命火剧烈燃烧，第九纹光芒暴涨，第十道痕迹终于从虚影化为实质，宛如一轮新月悬于刀脊。锈刀发出龙吟般的长啸，整片冰原为之共振。

苏寒衣退后数步，感受到那股几乎令人窒息的威压。她知道，这一刻，陈默已不再是单纯的武者，而是某种接近“道”的存在??以记忆为基，以痛苦为薪，以不舍为刃。

“接下来呢？”她问。

“接下来……”陈默站起身，拔刀出鞘，刀锋映照星空，“我去归墟源头。”

“你要杀穿命殿？”

“不。”他摇头，“我要让所有人，包括‘它’，都记住一件事??

**遗忘不是救赎，而是背叛。**”

话音落下，天地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