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若。”他打断她,声音坚定如铁,“你答应过我的,要穿凤冠霞帔做我的妻,要看着清璃书院一代代传下去,还要陪我老到走不动路。你不能食言。”
沈清璃深深看他一眼,终是笑了。她翻身上马,红影一闪,消失在月色深处。
翌日清晨,皇宫太和殿。
皇帝高坐龙椅,眉头紧锁,案前摊开着一幅巨大的西域舆图。文武百官列班而立,气氛凝重。沈清璃一身玄甲入殿,步伐沉稳,气息内敛,虽未言语,却已令满朝为之侧目。
“沈卿来得正好。”皇帝开口,“此次敌情复杂,不仅北狄卷土重来,更有西疆诸部响应,据探报,其背后竟有吐蕃密使联络,意图共分大周疆土。朕思虑再三,唯有你堪当此任。”
沈清璃上前一步,拱手道:“臣愿领命。然此战非力敌可胜,须以谋破之。”
“哦?”皇帝挑眉,“卿有何策?”
“分化。”她指向地图,“西域十二部本就互不统属,лишь因利而合。只要断其盟约,便可逐个击破。臣建议派出使者,携重礼前往最弱两部,许以通商免税、互市驻军之权,诱其倒戈;同时派精锐骑兵奇袭北狄粮道,使其军心动摇。”
户部尚书李承言立即附议:“此计甚妙!且我军近年修缮长城、屯田积粟,粮草充足,正可持久作战。”
礼部赵德全却冷哼一声:“沈大人如今身份已明,是否还能统领三军?将士们能接受一位女子为主帅否?”
殿中顿时一片寂静。
沈清璃转头看向他,目光如刃:“赵大人,去年白狼川之战,三千精骑焚敌辎重八百车,是谁亲率前锋?今年春,收复漠北千里失地,是谁斩狄王首级悬于城门?若按性别论能庸,那请问??你可曾上过一日战场?”
赵德全脸色涨红,哑口无言。
皇帝挥袖道:“够了!沈卿之才,天下共睹。自今往后,谁再以性别质疑其职权,视同谤君!”
众臣皆惊,继而齐声应诺。
三日后,沈清璃点兵五万,亲率大军出征。临行前,她并未回府,而是去了清璃书院。她在讲堂上站了许久,看着那些年轻的面孔??有农家女、商贾女、甚至还有前朝罪臣之后??她们捧着书本,眼神明亮,充满希望。
“你们读的每一本书,”她站在台上说道,“都是通往自由的钥匙。将来若有外敌入侵,我不求你们都拿起刀剑,只愿你们心中有光,不惧黑暗。”
一个小女孩举手问道:“先生,您还会回来教我们吗?”
沈清璃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会的。等我把外面的风雨挡住了,就会回来,继续给你们讲课。”
孩子认真地说:“那我要快点长大,将来像您一样厉害。”
她笑了,眼角泛起泪光:“好,我等着那一天。”
大军启程当日,京城万人空巷。百姓自发沿街相送,有人献花,有人焚香祷告,孩童们唱起新编的童谣:“沈大人,红披风,一剑平戎万里功……”
林昭站在城楼上,望着那支浩荡军队远去,心中并无太多恐惧。他知道,她不是去送死,而是去守护更多人的未来。
三个月后,战报频传。
先是西疆乌孙部叛离联盟,倒戈相向,截杀狄军运粮队;接着沈清璃用火攻计夜袭敌营,烧毁战马三万匹;随后她亲率两千死士潜入敌后,刺杀联军主帅,引发内乱。短短四十日,十二部联盟土崩瓦解,北狄主力溃不成军,残部逃入大漠,不知所踪。
捷报传回京师,举国欢腾。皇帝亲自撰写《平西颂》,刻碑立于太庙,并下令全国放假三日,普天同庆。
然而,就在凯旋之日临近时,一道意外的消息震惊朝野??
沈清璃在归途中遭伏击,身负重伤,性命垂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