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这是怎么了?”看着田喜媳妇这副模样,江宴吓了一跳。
“说来话长,一会再与你细说,能不能送我们去义安的医馆,珍娘撞了柱子现在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田喜的眼里带着请求。
“好,我这就去套车,这事耽误不得。”江宴回屋子穿了对襟短褐,又拿了一床薄被出门。
“孩子就留在我这里吧,这都下午了,等你们回来天都黑透了。”谭千月急忙给江宴带了几个晌午吃剩下的白菜包子。
“是啊,孩子留下,让我家娘子忙你们照顾一二。”江宴接过谭千月手里的油纸包,里面四个微凉但宣软的菜包子。
“好,那就劳烦妹媳了。”田喜感激的看着江宴两口子。
“快走吧!”江宴与谭千月挥手后,将骡车牵到门外的小路上。
“架!”一鞭子甩在了黑骡子身上,骡车开始匀速地行驶在山间小路上。
“嘎吱嘎吱”,车身晃动的声音夹杂着蹄子踩在地面的哒哒声,田喜抱着珍娘盖着被子。
江宴在前面赶着骡车,道路平稳的时候会快些。
“用被子将珍娘的伤口捂好,不要见风。”江宴提醒道。
田喜忙又检查了一下被子,将人抱在身上后又紧了紧。
“好好的怎么还撞了柱子?”到了半路时,天色已经擦黑。
“这事都怪我……!”田喜断断续续的将来龙去脉给江宴将清楚,对田家也憋着火。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上次看到田姨母那个德行,江宴就知道田喜的日子不好过,可也没成想竟然难成这样,瞧瞧珍娘跟两个孩子都瘦巴巴的。
“我决定了回去就与她们分家,珍娘与我青梅竹马,我对不起她太多,至于田家那边没缘分就不硬挤了。”田喜叹口气道。
“既然打算分家,那么这次也是个好机会,田姨母等人太过分了些,你若是摇摇摆摆不坚定,怕是媳妇孩子要继续吃苦头,珍娘这性子下次怕是不好说了。”
“嗯……我想好了,家必须分。”田喜也觉得自己以前可是太傻了,她拿那里当家,田家拿她当冤大头。
那姨母与大嫂平日里在她面前还装一装,谁知背后竟然因为一个鸡蛋逼的自己媳妇撞柱子。
田喜越想越恨。
“江宴,你们从前住的那个木屋子能不能借我用用,想分家是不能与她们住一块的。”田喜为难的看着江宴,她很有可能什么都分不到,可是即便如此她们也要搬出来,好在她还能挣银子。
“你想用就送你了,正好还没拆了烧火。”江宴盖房子的时候田喜没少帮忙,就连瓦匠石匠等人都是通过田喜认识的。
“你若没地方住,我那倒座房还有两间空屋子。”想了一瞬后,江宴还是提了一嘴。
“不了,眼下她们不会轻易放我离开,住去你家怕是扰的你也不安生,况且现下又不冷,等入冬前盖个小小的房子先容身。”她们若是真住进了江宴的家里,姨母更是要闹了。
“好,你自己做决定,到时候缺什么与我说就好。”想想山上石头多的是,只盖一间屋子花不了多少银子,入冬前盖房子也来得及。
“又给你添麻烦了!”田喜声音里带着感激。
“别这么说,你也没少帮我。”
一个半时辰后,三人终于到了义安,天色也完全暗了下来。
除了几家小铺子,零零散散的有两个人外,这个时间就算是主街也安静的很。
田喜抱着珍娘去了医馆,江宴跟在身后。
“都要关门了怎么才来?”小药童不情不愿的嘟囔着,江宴随手给了他两颗糖果,这才让他屁颠屁颠的去找大夫。
蓄着胡须的老大夫给珍娘上药包扎,还喂了颗药丸这才让人将将醒过来。
那小药童凑到江宴面前得意道:“我师傅厉害吧?”
“我跟你说,刚刚那个小药丸里可有人参。”八九岁的孩童又神秘兮兮与江宴小声道。
“确实厉害。”江宴眼睛亮了,这是个真大夫,她随手又抓了一把水果糖放进小药童的口袋,觉得这孩子还挺有意思的。
很巧,今日是田喜分钱的日子,一共得了小半两银子,大夫给开了三颗小药丸,结账后倒欠了江宴半两银子。
人总算是醒了,被抱回马车上也不说话,直到听见田喜要分家时,眸子才动了动。
在医馆待了半个时辰,江宴打算慢点赶车回去,不想让谭千月一个人睡觉,好在今夜明月高悬将路面照的清楚,这边路面宽阔平坦,她慢点半夜之前到家就好。
看着珍娘没事了,田喜终于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