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枝看向南荣琛,“南荣家主既然不相信我说的,就请离开吧,我该说的,都说了,那人你要查,就交给你查,免得出了结果,你还得怀疑我污蔑人。”
南荣琛抿紧薄唇。
夏南枝说完便往楼上走去,两点了,又快闹了一夜了。
她不想再闹了。
“枝枝……”
南荣琛叫住她。
“我还有话跟你说,我们能聊聊吗?”
夏南枝停住步伐,却没有回头,“南荣家主,我今晚累了,不想聊了,您请回吧,您的女儿还在等您回去。”
“你也是我的女儿。”南。。。。。。
日光穿过南山疗愈中心主楼的玻璃穹顶,在大理石地面上洒下斑驳光影。念念坐在轮椅上,仰头望着那片不断流动的光斑,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打着节奏??一下、两下、三下,像极了当年阿渊第一次与世界对话的方式。
夏南枝蹲在她身旁,轻轻握住她的手:“今天想不想去后山?薰衣草开了,风一吹,整片田都在跳舞。”
念念眨了眨眼,嘴角微微扬起,却没有说话。她已经能哼歌、能写字、能在共频舱里用情绪编码表达简单的想法,但语言仍像一层薄雾,始终无法完全穿透。可她的眼神越来越亮,像是心里藏着无数未曾说出的故事。
“我们带录音机去吧。”夏南枝轻声说,“你说过,哥哥最喜欢听你唱歌。”
念念点点头,小手慢慢抬起来,指向走廊尽头那间尘封已久的纪念室。
夏南枝心头一颤。自那天电子竖琴浮现“晚安,爸爸”四个字后,程砚舟便再未踏入那扇门。他把钥匙交给了林清漪,自己搬去了疗愈中心最北侧的独栋小屋,每日只在晨会时露面,其余时间闭门不出。他的病历记录写着“阶段性情感隔离”,可所有人都知道,那是父亲在独自舔舐伤口。
“你想进去看看?”夏南枝问。
念念用力点头。
她们推着轮椅穿过长廊,阳光被窗棂切割成细条,落在墙上的照片墙上。那些曾因沉默而被困住的孩子们,如今大多已重返校园或融入社会。一张张笑脸背后,是ECHO-7留下的无形桥梁。而在所有照片中央,挂着一幅素描:一个瘦弱男孩背对画面,站在数据瀑布前,手中牵着一只发光的小手。
纪念室门锁开启的瞬间,一股微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室内陈设如旧。金属舱早已清空,只剩底座残留着淡紫色光痕;电子竖琴静静悬于空中,琴弦泛着沉静银光;角落的投影仪还连着程砚舟最后一次录音的设备。
念念的手指轻轻抚过琴身,忽然停住。
下一秒,琴弦自行震颤,发出一声极轻的“哆”。
夏南枝屏住呼吸。这不是程序启动,也不是远程信号触发??这是纯物理层面的共振,仿佛某种存在正试图回应她的触碰。
“你听见了吗?”她低声问。
念念没有回答,只是将耳朵贴上琴面,闭上了眼。
十分钟后,林清漪匆匆赶来。她脸色苍白,手里攥着刚从量子数据中心传来的报告。
“出事了。”她声音发紧,“全球共鸣网络在过去十二小时内接收到了七十三次定向脉冲信号,全部指向南山核心数据库。来源……仍是未知。但每一次信号抵达,都会激活一段被标记为‘母频’的数据碎片。”
“母频?”夏南枝皱眉。
“是苏文澜脑波频率的缩写。”林清漪深吸一口气,“我们原本以为这些数据早已损毁,可现在看来,它们一直潜伏在深层缓存中,就像……种子等雨。”
她打开平板,播放一段音频。
依旧是那个虚弱却执拗的女声:“阿渊……妈妈在这里……别怕……唱给你听……”
摇篮曲响起,调子断续,气息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
念念突然睁开眼,嘴唇微动,竟跟着哼出了第二句。
音准歪斜,节奏错乱,可每一个音符都清晰可辨。
林清漪猛地抬头:“她在同步!她的神经系统正在自动匹配母频波段!这不可能……除非……”
“除非她天生就能接收这种信号。”夏南枝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