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立刻试探道,“那不知陛下是否是要在高丽徵兵,隨明军从征元虏?”
鲁锦瞥了他一眼,“就你们高丽士卒的战力,从征还是算了吧,朕还担心尔等战场自溃,反影响了明军战阵呢。
“再说尔国现在又不与元虏接壤,若要与明军从征漠北,必有大军从辽东借道,这士卒一多,难免会骚扰辽东百姓,所以这从征,还是免了。”
廉悌臣闻言这才暗自鬆了口气,不从高丽徵兵就好,你怕高丽士卒骚扰大明百姓,我们还不想好男儿被大明拉著去送死呢。
“那不知陛下的意思是?”
“既然出不了力,那也总该出点財吧,朕可是听闻高丽有不少马匹,如今高丽已经不与元虏接壤,残元即便再犯,也有辽东的明军在前抵挡,如此一来,高丽的战马岂非成了閒置之物?
“反正你们现在也只有东南的倭寇为患,最需要的反而是水师,陆上已无强敌,骑兵留著也是无用,不如將这些马匹献给大明,供天朝北伐所用,也算尔等为共同抗元出力了。”
廉悌臣心中腹誹,早就猜到鲁锦会对他们敲诈勒索,如今一看果不其然,不过他虽然心中腹誹,但脸上却没有丝毫表露,当即奉承道。
“陛下所言甚是,高丽此番能如此顺利的肃清亲元派奸佞,还多赖上国相助,如今上国欲北伐扫灭残寇,高丽自不能坐视不理。
“此番国书中已经为上国准备了一千匹战马当作贡品,现在再加三千匹如何?”
鲁锦闻言顿时面无表情道,“就这么点,少了吧?你当朕不知高丽有多少马匹?还是说,尔等並非真心抗元,想看大明与元虏二虎相爭,你们好坐收渔利?”
“小臣绝无此意,既然这样,六千匹如何?再多的话,高丽虽有些战马,可一时半刻也筹集不了如此之多啊,还望陛下明察。”廉悌臣连忙討价还价道。
“哼,你不老实,朕之前还未北伐之时,就请商贾从高丽代购过马匹,你当朕不知道高丽有多少战马?
“此番两国建交,尔等又要与大明共同抗元,那朕就给你们一个表示的机会,第一次两万匹战马,从明年开始,每年六千匹,也算你们为抗元出力了。”
“陛下~!”廉悌臣闻言险些吐出一口老血,他想到了鲁锦会狮子大开口,可没想到鲁锦张嘴就是两万匹战马,之后还要每年再上贡六千匹,就算高丽现在马多,可也撑不住这么个贡法啊。
鲁锦却好似充耳不闻一般,自言自语道,“高丽好歹也地广千里,虽比不得大明,但在大明周边也不算是小国,这国王的爵位,究竟该封亲王,还是郡王呢,若是对大明毫无用处,这给亲王也就有些不值了”
廉悌臣哪还不知这是鲁锦故意说给他听的,这分明就是要挟,想让高丽用马匹换亲王爵位,可他真能拒绝吗?若是回去告诉王顓,自己一口回绝了鲁锦的要求,结果把王顓的爵位从亲王变成了郡王,那王顓还不劈了他?
廉悌臣这才无奈的说道,“小臣回去一定会稟明国主,请国主定夺。”
“这还差不多,朕都没让尔等出兵,只让尔等出些马匹,便这般推三阻四,现在高丽只与大明接壤,陆上又无强敌,你们留著那么多马匹也是暴殄天物,何不物尽其用,拿去给大明扫荡元虏。”鲁锦这才不咸不淡的说道。
廉悌臣听的想要吐血,明明是两国建交,上国给下国册封的事,到了鲁锦这硬生生的变成谈生意了!这位大明皇帝也忒不要脸了点
然而鲁锦却不以为意,脸值几个钱?值的了两万匹战马吗?
“陛下所言极是,那册封之事?”
“誒,不急,咱们接著说抗元。”
廉悌臣闻言顿时险些厥倒,血压都上来了。
这时却听鲁锦继续悠悠的说道,“这北伐扫荡元虏,火器自然也少不了,朕听闻高丽盛產铅矿,而大明铸造火器恰好稀缺此物,高丽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
廉悌臣闻言顿时皱了皱眉,他还真不清楚高丽是不是盛產铅矿,当即疑惑道。
“不知铅矿之事,陛下是听何人所说,小臣虽是高丽人,可却从未听说高丽盛產铅矿,此事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误会?那不可能!”鲁锦当即斩钉截铁的说道。
別的鲁锦可能不知道,但朝鲜半岛的铀矿和铅矿,鲁锦可是对此印象非常深刻的,后世苏联对朝鲜的援助,除了一部分苏联白送的之外,大部分都是朝鲜用浓缩铀和铅金属换来的,朝鲜半岛別的不多,铅矿却是真的多!
就在抗美援朝之前,朝鲜准备南下的时候,还用几百吨铅跟苏联换了不少军火,这种大事,鲁锦怎么可能记错!
“你不知道,朕却知道,冯相帮朕把高丽舆图取来。”
“是。”
冯国用当即拿了一份早就准备好的高丽地图过来,只见上面清楚的划著名两个红圈,鲁锦当即將地图递给廉悌臣。
“吶,此处就是铅矿的位置,大明北伐急需铸造大量的火器,可矿產这东西,全靠资源稟赋,而铅又恰好正是大明急缺之物,高丽既然要共同抗元,那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廉悌臣顿时眼前一黑,好傢伙,你这连地图都给我准备好了,合著早就想好怎么宰我了是吧?
他这才强压怒气,幽怨的问道,“那不知陛下需要多少?”
“每年最少十万斤铅,对你们那两座大矿来说,应该不算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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