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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第 146 章(第1页)

夜雨初歇,晨光未至。麻栗坡的山谷还裹在一层薄雾里,像被谁轻轻盖上了半透明的纱。还吴吴披着旧军大衣,坐在石桥边的老位置上,膝上依旧是那支第四代竹笛,漆面已磨出温润的光泽,指孔边缘刻着细小的裂纹,如同岁月亲手写下的年轮。

她没吹曲子,只是把唇贴在吹口处,感受那一寸竹管残留的凉意。昨夜的快闪直播持续到凌晨两点,二十四城的声音汇流成河,从耳机里涌进她的心底。她听见东京高中生用萨克斯吹出变奏的副歌,听见开罗街头一位盲人老人用手鼓打出《春信》的节奏型,甚至在悉尼歌剧院台阶上,一群华人舞者以现代舞肢体重构了旋律的起伏??他们不曾相识,却在同一刻抬头望向东方,仿佛那里真有一座桥,连接着所有愿意歌唱的灵魂。

可当屏幕熄灭,世界重归寂静时,她忽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空旷。

不是失落,也不是悲伤,而是一种近乎神圣的孤独。就像站在一片无垠雪原中央,四周皆是回声的足迹,却再无人与你并肩行走。

她闭上眼,耳边浮现出母亲日记里的那句话:“如果你还听得见,请给我一个音。”

如今,她成了那个等待回应的人。

太阳爬过山脊时,远处传来脚步声。不是游客,也不是记者??这几年来,越来越多的人慕名而来,想见“《春信》守护者”一面,但她早已谢绝采访,只允少数志愿者登记进入纪念馆区域。而这脚步,轻、稳、带着某种熟悉的迟疑,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她睁开眼。

一个少年站在桥头,约莫十五六岁,穿着洗得发白的迷彩外套,背着一只破旧帆布包,脸上有高原晒出的红斑,眼睛却亮得惊人。他手里攥着一支竹笛,不是特制款,而是最普通的市售品,笛膜已经脱落,末端用胶带缠了好几圈。

“您……是还老师吗?”他声音有些抖,带着浓重的新疆口音。

还吴吴点头。

少年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掏出一封信,双手递上。信封泛黄,邮戳模糊,收件地址写着“云南省腾冲市春信记忆馆”,寄件人一栏却是一行手写维吾尔文,下方附着汉字译名:**阿依古丽?买买提**。

她拆开信,字迹娟秀而坚定:

>“还老师:

>

>我是塔什库尔干县红旗小学的音乐教师。去年冬天,一名叫祁念生的中国老兵来到我们学校。他不会说维吾尔语,我们也不会普通话,但他拿出一支口琴,吹了一段《春信》。孩子们立刻围上去,有人哼出了调子,有个聋哑女孩甚至用手语比划起了您书中记载的‘视觉旋律’。

>

>他在我们这里待了整整三个月。每天教孩子吹笛、识谱,还录下了十二个孩子的演奏,说要寄给您听。临走前夜,他病倒了,高烧不退。我问他要不要去医院,他摇头,只说:‘我时间不多了,得赶去下一个地方。’

>

>他走后第三天,我在教室窗台上发现这支笛子和这封信。他说,请您一定要交给一个叫艾山江的孩子。他是班里最沉默的那个,父亲在边境巡逻中牺牲,遗物里有一盘录音带,是他生前常哼的歌??正是《春信》。

>

>老人留下一句话:‘这不是我的笛子,是林素云老师的最后一支。她说,有一天它会回到该去的人手中。’

>

>如今,艾山江每天练习八小时。他想成为拾音使者。他说,爸爸的声音还在风里,只要有人接着唱,就不会消失。

>

>请您……收下他吧。

>

>??阿依古丽”

还吴吴读完,指尖微微发颤。

她看向少年:“你就是艾山江?”

少年低头,又迅速抬头,用力点头:“是!我还学会了您整理的苗寨版《春信》,还有内蒙古的呼麦伴奏段落……虽然吹得不好,但我一直在练!”说着,他举起那支破笛,手指有些僵硬地摆好姿势,深吸一口气,开始吹奏。

音不准,气息也不稳,中途甚至断了一次。但那旋律,却是完整的??从第一拍到最后一拍,没有遗漏任何一个乐句。尤其是结尾处那个升F调的长音,他用了极慢的颤音处理,像是在模仿风穿过戈壁的声音。

笛声落,山谷静默。

还吴吴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从自己膝上的笛囊中取出一支全新的特制竹笛??那是“拾音使者”的标准配备,尾端刻着“同声相应”四字,内嵌微型录音芯片,可储存百首变体乐谱。

她将笛子递过去。

少年愣住:“我……可以吗?”

“你已经通过了。”她说,“真正的考验,从来不是技巧,而是你是否相信,一段声音能穿越千山万水,落在另一个人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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