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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50(第10页)

只消离了这方天地,往后再要谋生,她自有的是办法。

兰浓浓自火盆上取下陶罐,里头熬的肉丝菜粥正咕嘟作响。她又执起二指粗的烧火棍,拨了拨盆中炭火,捞出两枚比琉璃珠略大些的鸟蛋,左右倒替着剥净壳,埋进粥里。

热气腾腾而起,裹着肉香,米甜与菜叶的清鲜,一股脑涌入口鼻之间。尚未入口,幸福的暖意已盈满心间。

之前那一遭终究伤了根本,又兼饮食不继,胃腹常隐隐作痛。

兰浓浓虚虚捧着陶罐,小口啜饮,细嚼慢咽。待半罐温热的肉菜粥落腹,只觉胃里暖意渐生,融融缓缓漫向四肢百骸,通身上下再无一寸寒凉。

取过一旁的灭火石,覆于火盆之上。穿戴齐整后出了门,但见天际云絮团团,并无变天之兆。兰浓浓仔细压紧门帘,转身去隔间取来背篓,麻绳与木杖,便径自往山中去。

入冬之后,野兽蛰伏,山中反倒更显安宁。幸而这些时日未曾遭遇大兽,毛兽。偶有些小虫小蛇,于眼下已不算什么威胁。

如今她除却入睡,即便独处屋中亦作男装打扮,防身的物件早在物资稍足时便已备下。若真遇上山之人,倒也无需惊慌。

冬日木料干脆,有自然脱落的枝干,她便以菜刀砍下断枝,倒也收得不少干柴。待捆好满满一摞,又俯身掐了些耐寒的野菜。只是天寒地冻,连飞鸟也早已南徙,再想如上次那般侥幸拾得鸟蛋,怕是难了。

负柴归来,兰浓浓浑身热气蒸腾,帽内鬓发皆被汗水濡湿,口鼻间白雾氤氲。她卸下背上木柴,又将野菜理好搁置,略活动了酸胀的肩臂,便匆匆转身回屋。

早起烧剩的柴薪犹有余烬,略添一把干草,火苗便又缓缓复燃。午饭只是将早晨留下的肉菜粥重新煨热,用过之后,略作小憩,便在屋中缓缓伸展手足。

她自知身体尚未复原,不敢过分劳损,午后便不再外出。

用过午饭后,搬来那用藤绳固定好的旧木桌,取出纸笔,伏案写起话本。其间不时停笔,活动几下酸硬的肩颈。

一日光阴,便在这般琐碎而充实的忙碌中悄然而过。

夜渐深沉,火盆仍燃着微光,门隙略开一线。兰浓浓蜷身在床上,整个人陷进厚褥之中,只露鼻尖在外。

她刻意让思绪不停,反复盘算谋划种种琐事,诸般念头如走马灯般流转不休。生存当头,便也容不得旁的杂念了。

第48章第48章寻到,处置

将入腊月不过三日,玉青城便落了今冬第一场雪。雪片虽不甚大,却纷纷扬扬,簌簌不绝。不多时,屋檐地面已薄薄覆了一层素白。

正所谓瑞雪兆丰年,这一日无论城乡,人人皆面含笑意,逢着熟识便欣然道一句:“好雪!”

文舒眉端坐车中,指尖轻掀帘角,只见几个孩童裹着厚袄,正在雪地里跳跃欢呼,不时伸手去接飘落的雪花要尝。她不由抿唇轻笑,几片雪花趁隙飘入,落在毛绒蓬松的护手上,稍作停留,便化作一点微湿,悄然消融。

清云庵地处偏远,冬日难行。自与浓浓合伙以来,逢年过节,文娘便成了庵中常客。

这两年,由浓浓与庵中师傅所制的绒帽,围巾等物,天一寒便供不应求。而今浓浓久无音讯,又恰逢瑞雪,正好借上香之机,前去探问取货。

文舒眉经营着成衣铺子,女红手艺自是此中佼佼。她曾细细检视那些物件,针脚虽略显粗疏,可贵在花样别致,更难得的是绒线材质独特。

也并非仿制不来,只是自浓浓携此技加入之后,她的铺子才真正从一众衣肆中脱颖而出,有这一番情义在。

虽她也曾动过心思,可若要自行仿制,一来须得耗费心力雇人纺织绒线,二来需确保所用之人严守秘密。再者纵使制成,也难防旁人争相效仿。

如此盘算下来,实在不必多此一举,横生枝节。

于她而言,这门生意虽要紧,却并非不可或缺。然对庵中师傅们来说,这却是赖以维生的关键手艺。

庵中香客本就稀疏,若再失了这绒线制品的进益,只怕日子更为艰难。

更不必说,她还需借重浓浓所绘的玩偶图样,细水长流。过河拆桥之事终究做不得。金鸡与金蛋孰轻孰重,她心中自有掂量。

何况此前所获已丰,如今唯有双赢,方是长久稳妥之道。

*

云安正在阶前清扫积雪,铺着防摔的灰色地毯上落着一层素白。见有马车停驻,她便搁下扫帚,静立原处,双手合十。

待文舒眉行至近前,她微微颔首,温声道:“阿弥陀佛,文施主别来无恙。”

文舒眉亦双手合十,躬身还了一礼,随即吩咐伙计取扫帚相助扫雪。她则虚抬手臂,恭请师傅一同拾阶入庵。

云安推辞不得,只得向那头戴绒帽的伙计道了声谢,这才抬手引路,偕文舒眉步入庵中。

拜佛上香毕,方出殿门,文舒眉便向云安道明来意,随她一同往库房行去。途中含笑问道:“敢问云安师傅,浓浓探亲已有好些时日,不知一切可还安好?可有信来,说过何时归来么?”

云安指尖轻拨佛珠,闻声不禁莞尔,温言答道:“有劳文施主牵挂。浓浓一切安好,只是如今天寒地远,行路不便,待来年春日化冻,便可归来。”

观中师傅性情素来淡泊,少有这般喜色外露之时。

文舒眉眸光微动,含笑试探道:“我见云安师傅面露欣然,可是浓浓近来有何喜事?”

既然早已过了明路,订婚之喜,自然无需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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