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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曲（第5页）

他神情阴沉，眼底墨黑之中的一点光亮宛若地狱里燃起的磷火，此刻残忍地道出了真相：

“你真以为他们无辜吗？你以为你们的灵力为何会消失？”

“海底秘境根本不是什么秘境，那是时空裂缝，明微潇一早就知道了，她要你们全部进去送死，然后把你们的灵力全部炼化为她所用，她如今已到渡劫期修为，你觉得天下还有谁是她的对手？”

信息量过于庞大，让众人不禁愣在了原地，一时之间竟无人再去拦他。

萧澈看着一身狼狈的许霖心，想对她说：

“你弟弟也已经死了，被明微潇亲手杀死的。”

可他想起了她是谢宴秋的师姐，想起了对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就没了心思再去人的心上割一刀。

没必要，没必要让所有人都跟他一样痛苦。

萧澈继续朝人群走去，有些修士过于害怕，全让忘了自己会法术这件事，他们跌倒在地，朝萧澈磕起了头，求饶道：

“别杀我，求求你……”

萧澈径直从他们身边经过，没有分给这些人一个眼神，他来到了昏迷不醒的萧尘渡面前。

脚边散落的藤蔓让他的眼里闪过了几分惊诧，最后蹲下身，慢慢地将这些碎片捡了起来放进了储物袋，动作之间存了几分小心翼翼与敬重。

做完这一切，他又再次恢复到了那副失了心的样子。

萧澈弯着腰，面无变情地打量着这张和石壁上如出一辙的脸，忽地举起刀朝着人的左眼刺了下去。

萧尘渡发出一声闷哼，哪怕这样了，他也依旧没有发出凄厉的惨叫，萧澈有点不满意，便将让刀尖轻轻转动着。

如此过量的痛苦，让萧尘渡迅速地清醒了过来，他看着上方的萧澈，沉默了几秒，突然道：

“啊，你竟然还活着。”

他的所有恐惧与怒气都给了明微潇，在萧澈面前，他永远在装成一名沉着冷静的父亲。

萧澈轻声道：

“我没死，你看起来很不满意。”

“怎么？继续用这具身体苟延残喘不好吗？”

萧尘渡忽地笑了起来，道：

“萧澈，你这一生真可悲，你弑父杀师，到头来一无所有，不愧是……我和一一的孩子，如此可悲，如此，命中无门无路，只剩凄怆一片。”

萧澈的呼吸在这一刻像是停滞了，又像是杀机毕露前的最后蓄力。

“我的记忆，当真是你动了手脚。”

萧尘渡忽然露出了悲悯的神色，配上他那张脸，宛若跌落神坛的菩萨，他夹着叹息道：

“怎么可能只有我呢……你的叔叔，你的母亲，你的……师弟，他们全都不无辜啊。”

“来吧，杀了我吧，杀了我，你若是不杀我，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萧澈看着他那副恶心的嘴脸，一针见血道：

“你怕死。”

萧尘渡的脸色微微一变。

“你在刺激我，你想让我怒急攻心留你一条命关起来慢慢折磨。”

“可折磨相较于死，你显然更害怕后者，不然也不会想找一具新的康健躯体苟活继续着。”

“你的腿这么多年来……应该总是泛着痛吧？既如此，你又怎么会害怕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