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去吧,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玩的。说不定有什么脏东西也说不定。”
段书斐失魂落魄,被崔狸拉着走。
走到院门的时候,他突然回望,二楼的那泛白的灯笼轻飘飘坠地。
这事,没他想象的那样轻松。他也高估了自己坦然。
阿狸本来有些害怕,但是一回到杜若宫便恢复了元气,照旧吃喝玩乐。
太子一整个下午都没去理政,陪她在杜若宫里练字,玩蹴鞠,看话本。
几个时辰后,钟灵宫。段季旻赤着上身从床上坐起来,微侧着脸问身后人:“你说他们去了永安宫?”
身后的女人同样衣衫不整,面色酡红,脸上的春意却被他那强烈的语气吓退:“是……可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就都回来了。”
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足够知道一切了: “如何?她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任何异常,依旧嘻嘻哈哈的。”
怎么可能呢?太子当着她的面揭开了谜底,又带她去了永安宫,怎么可能一点异常都没有?
“会不会……他随意编了一套说辞,将她骗过去了。”
“那何必多此一举带她去?”
“现在该如何?”
段季旻来回踱步,心中疑惑不已:这个女人到底在意什么?在枫山行宫她明明看到太子跟沈疏好过的痕迹,她不在意;明明知道了太子殿下的身世她也不在意,到底怎样才能把她从太子身边带走?
他猛然停下脚步,毫不顾忌里面的女人来不及遮掩,打开门,对着门外人道:“叫沈疏来。”
又回头道:“你回去吧,动静小点儿,这几日来得频繁,难免惹人耳目,后面我不叫你你不要来。”
“殿下……那今天晚上……?”
段季旻心中一股烦躁,瞥了眼状若懵懂的女人:“怎么,这都一下午了,你还不厌足?”
她来之前,他的欲望气势汹汹,自然而然地想到遥星楼的蓝洁儿,可出一趟宫不容易,便就近取便。
这已经是自遥星楼回来之后的第三次了。
像是食髓知味,他突然就非女人不可,哪怕要费一点麻烦,也势在必得,痛快发泄了才成。
可每次事后,他都有说不清的烦躁,甚至有点后悔。
他以前觉得二哥禁欲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他也完全可以做到,他只是觉得此事意义不大罢了。
可现在看来,未必如此。
他可以耐心陪女人,各种精巧心思,撩拨逗引,却以礼相待……他行吗?
他不知道那么做的趣味在何处。
几天的功夫,他已经分不清楚自己整日想的女人是说话做事出人意表的崔狸,还是床上柔弱无骨的蓝洁儿。
或者,一身一魂,他都想要。
他要的太多,但其实只有一个崔狸。有了她便有了一切。
二哥对待女人的法子,也并没有什么难的,他一定也可以。
那女人在刚才门户大开的时候倒没有什么羞色,却被他这一句话弄得满脸臊红。
明明是他前几次都是从白天缠到晚上……她问他一句,便值得这般羞辱?
她披衣下床:“那婢子告退了。”
段季旻满面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