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崔狸一眼,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阿狸,你说,我抛中几个好?”
众人哗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能准确击中木柱已是不容易,还能控制数量?
知道太子打小习武,可这难度也太大,太匪夷所思了。
崔狸终于抬起头来:“左边三个,中间三个,右边三个。”
众人又是一顿唏嘘,这不是纯粹为难太子吗?
吴兰儿像是看不过去:“姑娘有所不知,每次只能用一只硬球,抛出去的东西又不能中途转变方向,是没办法隔空击倒木柱的。”
“殿下既然问我,那这便是我的意思。”
段书斐一点儿也没介怀她的刁难,神色柔和,点头道:“依你便是。”
他一扬手,硬球在空中划了一道诡异的弧线,飞向对岸。
从他抛出的角度来看,那球似乎该落在木柱的最左边才是。
可是,奇了,站在一边的太监睁大了双眼,眼睁睁看着硬球旋转着轻盈地撞击了前三个木柱后,让出空间,随后是中间三个,依次到最后三个。
就像有一只看不见的线在控制着硬球,不对,就算是有一根线在控制,也不可能有这么精准的力道。
太监大声宣布:“左边三柱,中间三柱,右边三柱!”
就连在场武艺最高的陆太锋都一脸意外,喃喃一句:“太子表哥深藏不露啊!”
段书斐看了木柱上的物件儿,提笔写下诗谜。再由太监送至女宾那边。
女宾们提着笔,都冥思苦想起来。
崔狸展开后,默默地瞧着殿下的字迹,一言不发。
时间一到,太监来收谜底。随后走到中间,一一宣读。
吴兰儿全部猜中,崔狸那张是空白。
这些贵女当下毫不掩饰地露出鄙夷。听说,崔狸的父亲虽是白身,家中却是巨富,总不至于连个西席也请不起。
亏得太子殿下那么给面子,要击哪个击哪个,她自己倒这般不争气。
就连最简单的,“入骨相思知不知”,是“骰子”都不知道;“上有并头莲”是“藕”都猜不出。
吴兰儿猜中了最多,笑容一直挂在脸上,挂得久了便有些僵硬,像是随时会垮掉下来一样。
昭柔已经跟陆太锋组队站在一起了,按照规则,太子殿下要走到吴兰儿身边才是。
段书斐拿着崔狸的那张白卷,淡声道:“崔姑娘既然弃权了,可在一边歇息。”
这么说,等于又是给她面子。
谁知道崔狸竟然道:“我没有弃权,我是不会。”
段书斐似乎有些生气:“不会?‘张翰摇头唤不回’你不知道,不是你最喜欢吃的?”
崔狸冷硬地答道:“我喜欢吃的东西那么多,殿下都知道?我又怎么知道殿下说的是哪一样?”
贵女们面面相觑,早就听说太子殿下有位意中人,各方面都平平无奇,想来该是性情温柔讨喜,今天看来,连性情也一言难尽,竟是一无是处。
,阿狸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