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桃花钉早被训成了承欢的尤物,或许,大胆肖想的主人已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里,无论此时她怎样愤怒,几番相抵,终是舒展了极其敏感的身子,皱紧了眉头,从齿关中泄出一声叫人魂飞的低吟来。
崔麟顿了顿,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能叫她如此。
他以为她不会喜欢。
“洁儿……”
崔麟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动作却是更疯了。
雨潺潺。
等雨停了,滴滴答答落在檐下。两人俱是狼狈不堪。
洁儿的一身衣裳已经不能再穿了,崔麟便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给她包裹住。
观景楼四周的玉兰叫雨淋得凌乱不堪,尚自发出馥郁的香气。除此之外,便是鸟儿啁啾,一点人声不闻。
蓝洁儿机械地裹着衣衫,带着极深的恨意道:“主子快活吗?”
崔麟不答,伸出手,有些好奇地看着手上那东西。似舍不得擦去。
第一次与她,是在被挑衅到极致时的愤怒;而这一次,鬼使神差,他不想放过她每一个表情,每一点变化。
起码到后来,她的确渴他渴得厉害,且他可以保证,她眼里心里的人是他。
因为她在难耐之时,很模糊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那时候欣喜若狂,恨不得将自己全部交与她!
眼下雨散云收。崔麟静静地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用怎样的口吻与他说话。
半晌,才生硬道:“雨停了,你该走了。”
蓝洁儿愤然地看着他。他却不理,自己倒抢先一步下了楼。
蓝洁儿恨不得杀了这个人!
气也气够了,身子也像是恢复了些。蓝洁儿终于拖着两条酸痛的腿下楼来。
一个小丫头从树丛边绕了过来,另一人上前道:“姗姗,你去哪里?”
小丫头道:“我去裁月楼打扫呀,刚下的雨,定是满地的枯枝败叶。”
“你忘了?主子午时不是吩咐过,今日有事,不叫任何人靠近裁月楼吗?”
“这样啊?谢谢你提醒啊,不然冒失跑上去,定要被主子罚了。”
蓝洁儿一愣,随即想这人原来知道不会有人来,倒也没疯到那地步。
她身上穿着崔麟的衣衫,里面空空荡荡,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里,把衣服换了再说。
一路避开人的耳目,总算到了自己的房里。
一推门,却见崔麟阴魂不散,坐在她里面。也对。这本来就是他的家,他想来便来。
“你怎么才下来?水都快凉了。”
什么意思?
“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到前厅来找我,我有话对你说。”
崔麟交代完就走了,好像他等这大半个时辰,就是为了嘱咐她洗澡似的。
蓝洁儿莫名其妙,一进里间,果然放好了沐浴的水。
接下来,她便看到崔麟刚换下来的衣服随意地仍在一旁的衣架上。
他……在她房里更衣?还有……沐浴?
刚才两人身上污糟成那样子,刚进来的时候他倒是洁净如新,头发显然也重新梳过,定是洗过了。
他……什么时候这般不见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