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跪下。
“怎么回事?”
思思竟不为自己辩解,阿狸摇了摇扇子,颇不在意地偏过头去。
青晚此时说什么都像是在告状,且不仅是告思思的状,还是告公主的状。
见她此时又像是锯了嘴的葫芦,段书斐便追问道:“公主要逃?”
“回……回殿下,今日本是公主学习大婚仪程的日子。我去尚衣局给公主取衣物,回头发现思思这……她早上带来的包袱里藏着一套宫女的衣物,瞧着款制颜色,正是公主大婚那日宫女的服制。我正打算问个究竟,便去找人,谁知道竟然在耳房外听见她……她跟公主说……”
“说什么?”
“说已经按照公主的身量给她赶制了一套宫女的服饰,一会儿回去便要叫公主试试……殿下,你说,思思她这是什么居心?好好的公主,为什么要穿宫女的衣服?”
听到此处,崔狸终于偏过头来,对太子解释道:“我不过是想着,仪程的间隙换身轻松点的衣物罢了。这几天试的几套翟衣太沉重,实在是叫我累得慌。”
这理由太苍白了。要是嫌累,家常的衣服也可穿,为何偏要穿宫女的衣服,且还是大婚那天的服制。
“殿下,思思这么做,显然是别有居心;上次因为公主私自祭奠一事受了刑罚,这一次她定是怀恨在心,故意将宫女的服制拿过来给公主穿;正好公主她……”
“她如何?”
“殿下,奴婢一心只想着平平安安,在婚事前一定不要多生事端,奴婢……”
段书斐看了思思一眼,淡淡说了句:“你胆子可真大啊。”
思思磕了个头,依旧不辩解。
段书斐又转向崔狸:“这事因你而去,如果你没那个企图,给她是个胆子,她也不敢。”
崔狸转过头去,被责骂了,也不见得害怕,倒像是不想理人的样子。
段书斐脸上没什么表情,眸子里却闪着流光:“公主屡次三番生事,全然不将皇家的威仪放在眼里,看来,本宫是要好好训导一番才可了。你们先退下去,没有传召,一律不得入内。”
“殿下,那她……”
“自然是杖毙。”
撺掇主子逃跑,还是在大婚前夕,自然不是一般的罪责。
死到临头,思思还是淡然,一会儿便来了两个内侍,将人架了出去。
青晚随后也出去,刚带上门,便听见太子审问:“你闹够了没有?”
接下来,两人似乎有争辩了几句,接着便没了声息。
正下楼时,听见楼上“稀里哗啦”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像是太子殿下大发雷霆。
青晚满意地下楼去。
这一架,也不知道吵到什么时候。
好容易得知,太子去了前殿书房;青晚去送吃的,却被内侍拦在门外。原来是太子关了准太子妃禁闭,今晚也不许吃饭。
到底是要成婚的,总不能罚得太过,叫她知道些厉害就好。
直到第二天,青晚才上楼去,发现她的眼睛还有些肿,想必是大哭了一场。
随后,青晚替她换衣服,便发现肩颈处手腕处,留着些红痕。
太子这是……打她了?
见青晚表情讶异,崔狸猛然间意识到自己身上是有伤的,慌慌张张地掩饰,脸色绯红。
“殿下他……生我的气,拿藤条狠狠抽了我一顿。”
“殿下这也太……你这些伤到大婚那日只怕不能好呀。”
“哎,也没那么严重,上些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