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五皇子府内。
想起白天的事情,明涣有些头疼,叶翎冷硬的语气似乎还在耳边响起,他神色暗淡如灰。
东风手里揣着一封信,看到明涣紧按额角的样子,不知道该不该给他。
明涣眼神一瞥:“还有事?”
东风躬身,心一横将信交出,“上头来信,让您去一趟。”
明涣接过信,随意扯开印泥,草草看了几眼,嘴角勾起,漫不经心的把看完的信烧了,“老头子急了。”
东风担心的看向他,“主子,您可小心,您伤还没好全,不能再受罚了。”
明涣看向他,笑里多了几分真意,似乎对他口中的‘受罚’不屑一顾,“替我准备好金疮药吧。”
东风:“主子……”
明涣转身按开密道机关,走了进去,身影消失在黑幽的密道里。
东风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去准备药物。
暗室内,明涣坐在椅子上,看着前方把自己全身上下都隐在金丝黑袍之下的人,眼神带着些嘲讽。
这里又没别人,捂的这么严实做什么。
黑袍下的人,身形有些消瘦佝偻,可看得出,他身躯依旧有力,曾经是个武功不弱之人。
“暗道网被抄了,谁泄露的消息?”他声音带着沧桑的磁性,听起来像是个五十多岁的人。
明涣不带情绪的回答:“张通裕的小儿子,喝醉酒闹事,被章行简盯上了,一起的还有你派人杀的那个徐之宜。”
黑衣人转了个头,“斩草除根,此根倒是难除的很啊,坏了我不少事。”
明涣冷笑一声,“若是一开始没有对她下手,后面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黑衣人暗恨:“陈秋物奉皇上的密旨,已经在查铁矿了,他一向与我不对付,又与徐筠钟霁是好友,接连两人都折了,那件事迟早被他翻出来,若是不除,等她有了军功,知晓了她父亲的死因,更难对付,就如现在这样。”
明涣知道,这些都是老头子自己的债。
“你去了一趟北狄,虽帮那人登上了单于之位,可回来一路上都没能把他们二人杀掉,如今若是在盛京得了手,那小女娃羽翼未丰,死了也就死了,可若是章行简死了,边关势必动荡,他们已经察觉到了兵器的事情,又对十四年前徐筠的死追究了起来,还把暗道网给断了,你真是越来越废物了。”黑衣人讲话头对准明涣,“我培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他怒气越发的盛,手中的鞭子也露了出来。
明涣不可置否,低垂着眉眼,“变数太多,是我疏忽了。”
“疏忽?一而再,再而三的疏忽?你是不是觉得太子病了,你就能得到皇上的重用,脱离我的掌控了?”黑衣人不打算放过他,“给我跪下!”
明涣抬了抬眼,面无表情的转身脱了衣服,似乎这样的事情发生过无数次,他动作已经很娴熟了。
黑衣人像是在惩罚,又像是在泄愤,一下又一下的鞭子抽打在明涣的背上,白皙的背部满是陈年旧痕和新伤交错,看起来惨不忍睹。
明涣咬着牙,一声不吭,就这么一下一下的挨着,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他打累了。
黑衣人把鞭子一扔,“办事不力,就该是这个下场。”他甩了甩酸胀的手,”这次所有暗道网的人全部都送去廷尉牢狱,走暗道,之后按照以往的法子,转送去西山,这个人会帮你。”
他递给明涣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人名。
明涣背部还在流血,颤抖的手接住了纸条,一看,不由惊讶,“他竟是你的人?”声音虚弱,却满带着不可置信。
黑衣人冷哼,“靠你,大事何时才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