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样对你,你干嘛还要保护他们?”
突然,风雪里有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从中冒出了头。
“不知道。”
阙烬兰懒得搭理,一声快速的“不绕”就想打发雪地里的陌生动物。
“嗨,这还不知道?你是不是想让他们因为你的保护而感激涕零,然后悔过,发现你的好,好好对你?”
被戳中了心事,阙烬兰脸红得快比血还要鲜艳,她撑着最后一口气团起一颗又硬又厚实的雪球朝着那个毛绒脑袋砸了过去:“滚!”
然后直直倒下。
再醒来时身处一个小木屋,雪貂站在旁边看着自己,全身的伤已经被上好了药,老实说,这还是她头一次被人照顾,虽然是被一个嘴贱的陌生动物。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起初和自己能聊到一起去,一起吊儿郎当插科打诨的小雪貂,怎么再进入妖管局之后就变成了个柔弱不能自理,老是姐姐姐姐这么叫着的个男人了。
妖管局怕不是风水有问题。
阙烬兰反手握住那还在作怪的小拇指,偏头对着小拇指的主人眨眨眼。
“走吧,我有一计。”
如果说学校中最有校园气息的建筑,一定少不了广播站,当熟悉的旋律和播报声穿过林荫、漫过操场,飘进每扇窗扉时,弥漫的便是最纯粹的校园气息。
当然,此刻过了晚上十点,站在校园广播麦克风前的阙烬兰,整个人有着将所谓校园气息碾碎的即视感。
虽然扰人清梦不好,但总归是失常世界。阙烬兰这么想着负罪感如云烟消散,清了清嗓子,却不打算开麦。
只是挑了首自己演唱的歌曲播放。
广播站的大门在几分钟后被敲响,来者是一个双马尾的妹子,她一见到阙烬兰就扑进了她的怀里,嘴里柔柔弱弱小声呢喃着:“姐姐。。。。。。”
确信无疑了。
谢邑关闭广播站的音乐,让失常世界里的学生们终于能够安眠,随后冷着脸拎起双马尾的后脖领。
“你是全奖生!?”
在景貂说出自己找到的信息后,阙烬兰挑眉。
“对,我是一年一班的全奖生,班主任也是胡芳。”景貂说完凭借着双马尾的身高优势将脸蹭了蹭阙烬兰的肩膀,“原来姐姐就是我的班主任呀。”
“这么看来,估计所有全奖生的班主任都是胡芳了。”
阙烬兰抱着手臂思考。
“胡芳和王如椿二人也有关系,她的办公室一定有活体实验的报告和数据。”谢邑再次将不知分寸的景貂从阙烬兰身上薅了下来,“我们走吧。”
三人回到胡芳的办公室,窗外依旧是明亮的灯光,偶有夜行昆虫在路灯和围绕建筑灯带旁悠悠转圈,不知生死疲劳。
柜子是指纹锁,阙烬兰按下之后和谢邑景貂一起翻找占据了一整面墙的文件柜。
胡芳并不害怕被什么人发现所以进行隐藏,或者说整个爱隆都是这个活体实验的保护伞,文件柜里几乎随随便便一份都是某个全奖生的身体报告和实验阶段排异反应分析。
知道在现实世界中这些东西绝对都被一扫干净,谢邑逐一扫描下来,察觉到身边人窸窸窣窣的动静,看向刚席地而坐的阙烬兰:“累了吗?”
阙烬兰恨不得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连轴转了半个月啊,胡芳算是完蛋了,可这些证据也扳不倒王如椿。”
“的确。”谢邑也索性蹲了下来慢慢扫描最后剩下的一摞。
看着满墙的文件,阙烬兰突然惊觉。
“这么多实验报告。。。。。。他们到底做了多少次活体实验,到底有多少人在现实世界里被替换成了傀儡?”
本劳累如铅的身躯此刻因为这个发现而重新焕发了些活力,阙烬兰打开电脑,从头到尾的阅读和王如椿有关的资料。
王如椿,男,18。
阙烬兰嗤笑一声:“谎报的吧,千年的乌龟万年的王八。”接着继续往下流览。
孤儿,因各科满分的成绩进入爱隆的全奖生班级,后回母校任职,入职董事会,后因个人职业规划有变,辞职离开。
“董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