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烬兰默念几遍,无奈看向靠在文件柜上的谢邑:“搞半天他是给董事会打工的,还以为他占着股权呢,真是给他镶上金边了。”
“姐姐,王如椿已经离职了,即便爱隆的活体实验曝光惹众怒,但王如椿。。。”景貂坐在办公桌上低头注视着阙烬兰。
“金库是王如椿的,直到现在,现实世界里的金库也依旧存在。”
谢邑扫描完毕,站了起来走到二人中间。
“王如椿让王戈守在那里。”
他低声咳嗽几声,面色苍白如纸,顺势靠在阙烬兰所坐的椅子上,左手一揽,虚虚的搭在靠背,半包围住女人。
“虽然没有什么纸质证据,但是王戈的存在,就是最好的人证。”
可是王如椿既然入职过爱隆,就证明他的关系网绝对不简单,换句话说,他背后的人和爱隆高层密不可分。
“不能打草惊蛇,最好连根拔起。”
阙烬兰往后一瘫,“欲速则不达,明天先去王戈那边坑蒙拐骗一下,然后找到源头恶妖净化掉吧,先收集证据为主。”
三人达成一致,今晚现在胡芳的办公室将就休息一下。
谢邑背上有伤,所以趴在办公桌上睡,阙烬兰和景貂都干脆化作原型各自找了个舒服的角落窝着。
半梦半醒间,山火蔓延。
阙烬兰除却被抛弃忘却的害怕和恐慌,
心里隐秘的角落却滋生出没来由的一阵轻松。
烧了吧,都烧了,把那无穷无尽无休无止的血咒都烧了吧。
将那些冷言冷语,避之不及的看作祸端的眼神都烧了吧。
十年庇护,换不来一句辛苦。
反而满身血污,叫所谓命犯至亲愈演愈烈。
她也累了。
她好累了。
火光顺着草的经络流向脚边,阙烬兰只是低头看着那团热烈的火。
是来救自己的吗?
把自己从这片地方烧走,然后也变成一缕烟潇洒离去的吗?
她几乎要跪下瑟缩成一团给这团火省力了。
“啾——!”
突然空间撕裂,一阵清冷的木调从身后袭来,温热干燥的手心成了梦新的摇篮。火光褪去,她睁眼,对上了一双饱含担忧的眼睛。
“需要哄睡服务吗?”
谢邑见她醒了,手一摇一摇的也没停下来。
“被你吵醒的,现在却还要哄睡我?”
刚醒,阙烬兰嗓音还有谢低哑。
“那我来还债。”
他轻轻用鼻尖点了点小鸟的头,轻笑着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手接着左右摇晃,坐回椅子上,半趴着。
眼睛却一刻都未曾离开过阙烬兰。
半眯着眼,和她一起陷入沉睡。
阙烬兰想,谢邑介于火光和雪色之间。
让她想要流连于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