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四天,那位梅勒额真带著人从一百多里外的山上砍回来三四百根木头。
“怎么去了那么久?”
奴儿哈赤黑著脸问。
梅勒额真叫苦连天:“英明汗,实在没有办法,奴才带著人转了好大一圈,跑了两百多里,终於在弘螺山一带找到一片树林,这才砍了三四百根木头。”
“这叫木头?”奴儿哈赤狼狠地踢了梅勒额真一脚,他身子一跪跟,撞到旁边的大车上,几十根小孩胳膊粗的木头滚落在地上,另外几堆还有更细的。
“回英明汗,奴才还是选粗的砍,剩下的都是树苗了。”
“这些怎么做攻城器械?就算做成云梯,能攀几个人?”奴儿哈赤捡起一根,使劲地晃悠著。
树木在他手里上下晃动著,呼呼生风。
奴儿哈赤越看越生气,取下腰间的马鞭,对著梅勒额真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鞭子梅勒额真被打得在地上打滚,边滚边喊:“英明汗,这里没有树木,让奴才去辽东,去黑山(大兴安岭),去长白山砍树木回来,那里全是粗大木头。”
奴儿哈赤气得喉咙发甜。
我不知道辽东黑山和长白山有无数的高大树木,关键隔著几千里,砍倒了怎么运过来?
七窍冒烟的奴儿哈赤手里的马鞭挥动得更狠,打得梅勒额真皮开肉绽。
黄台吉看打得差不多,连忙扶住气喘吁吁的奴儿哈赤。
“父汗,留这个奴才一条狗命,叫他再去远处继续找!务必再找回一些粗大木头回来。”
奴儿哈赤坐在座椅上,上气不接下气,只是挥了挥手,叫那个梅勒额真赶紧滚蛋。
“老了,本汗老了。”
阿敏和莽古尔泰也不好再干站著,连忙说:“英明汗,西边大山必定有高大树木,只是多费些时间而已。我们刚抢了十几万头牛羊,不愁吃喝。”
“父汗,只要云梯修好,叫汉军们拼死攻城。南蛮子怯弱畏战,只需攻得几回城,让他们见到户山血海,自然就胆怯,肯定会不战而降。”
黄台吉在一旁跟著说:“父汗,只需围攻几日寧远城,南蛮子心生畏惧,必定会四处求援。
南蛮子文官怕被他们的皇帝砍头,不敢再丟失城池,一定会从山海关出兵来援。到时候战局一定会为之扭转。”
奴儿哈赤看著黄台吉,气息慢慢变得平缓,
西北方向相隔千里,卢象升指著前面的一片湖水问侦察右旗的商北生。
“这就是答喇海子(达来诺尔)?”
“是的制置使,这里我来过四回。”
“林丹汗的王帐在这里?”
“是的,就在西边六十里。
我来过四回,他的王帐都在那里。这里离辽东和我们大明都很远,背靠答喇海子,水丰草美,
不比辽河河套差。”
满桂在旁边问:“制置使,找到林丹汗的王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卢象升一脸凝重,目光如刀剑,抿著嘴唇没有出声。
老搭档、开平前卫师统领曹文詔默契地出声:“怎么办?就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