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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伤（第2页）

终于逐渐理解了文字的意义，李异蚺迟钝地出声：“没……没有？”

“没有！”香莫盈没好气地说，“骗你我是狗。”

李异蚺怔怔地垂眸，滞涩的精神力缓慢地流动起来，小心翼翼地触摸怀中的人。

体温在逐渐恢复，呼吸匀长，心跳平稳而有力。

……真的还活着。

李异蚺下意识笑了一下，但脸上的肌肉就像生锈的齿轮一样，动一下就会嘎吱作响。

笑起来一定很丑，万一被傅逍醒来看到不太好，于是他就不笑了。

“李异蚺，你跟我说实话。”

见他逐渐好转，香莫盈严肃了神色，沉声问他：“你忽然应激，是不是跟之前那次失踪有关系？”

他提到的那次失踪，是李异蚺难得和傅逍同在的清剿战。那时他们刚毕业没几年，头一回一起出任务，就因为意外而走失在了战场上，足足七个月才被找到。

他们回到联盟时，傅逍看起来非常健康，但香莫盈却从李异蚺处得知，他曾经在战场上受了极其严重的致命伤。

谁也不知道傅逍是如何痊愈的，李异蚺不愿说出口，香莫盈以为涉及到了机密，于是也没有追问。

……现在看来，狗屁机密，完全就是纯情少男的暗恋心事吧！

李异蚺沉默不语，但这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你的创伤应激障碍就是从那之后才加重的。”香莫盈阴沉着脸，“我还以为是因为战争，没想到是因为他。”

从战场回来后，李异蚺患上了严重的失眠障碍，常常一夜一夜地睡不好觉。尽管哨兵可以常常舍弃睡眠，但一连七八日都睡不着，还是大大超越了人体能够负荷的极限。

再后来，李异蚺忽然表露出强烈的、想要摆脱傅上瑾控制的意图。他尝试过叛逃，但被傅家抓了回去。等香莫盈想尽办法找到他时，李异蚺已经完成了初步的人体改造。

从那之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开始无比狂热地追求极致的力量，甚至无所不用其极。

那时的香莫盈不要命地接任务，再加上被系统分配了伴侣，整日忙得焦头烂额，就算是抽出空来，也无论如何都劝不住他，气得单方面殴打了李异蚺好几次。

星云研究所的身体改造手术的确卓有成效，不出三年，李异蚺已经战功赫赫，在整个联盟中声名鹊起。

说来也巧，那也正是傅逍向上爬得最快的几年。

“算了。”香莫盈长叹一口气。

知道李异蚺喜欢傅逍后，之前许多古怪但未能找到解释的行动都忽然清晰地串联起来，形成了一条完整的链条。

“是我太失职了。”他简单地总结，“什么都看不出来，蠢得够可以。”

“哥……”

“闭嘴。”香莫盈拽过他的手腕，皱眉道，“傻坐了一夜，精神力紊乱了没？”

李异蚺微弱地出声：“就一点。”

“那还挺严重的。”香莫盈道，“我给你做个精神疏导吧。”

“不用吧……”

“……”香莫盈沉默片刻，再度叹了口气，面上浮现几分自嘲的笑意，“也是，我一个A级，怎么能给你做精神疏导？”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异蚺立刻慌了神，“哥，你别这样想。”

香莫盈哼笑一声：“想什么，我有那么脆弱吗？用得着你来安慰我？事实而已，我能接受。”

“……”

“得了。等傅逍醒过来，叫他给你做吧。”

拍了拍他的肩膀，香莫盈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佯作轻松地勾起嘴角：“今天还要去灵道大会，打起点精神，别老是失魂落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