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不知什么时候被季晩摆放了一些甜甜的饮料,全被人鱼用作补充体力。
与之完全相反的是,体力几乎达到了人生巅峰的季晩。
大脑皮层一直保持兴奋,她感觉自己完全睡不着,但和以往的失眠不一样,季晩感觉自己现在精力充沛得可怕。
她的视线几乎无法离开虞秋,只在流了一身汗之后会爬起来把她和小鱼清洁干净,季晩甚至会在人鱼昏过去的间隙里,把床上的珍珠全部捡干净。
小鱼现在太娇气了,一点点不舒服就要说硌得慌,季晩认为罪魁祸首都是床上的这些亮白色的珍珠。
原来那些童话里的传说是真的,人鱼的眼泪真的会变成这些漂亮的珠子。
就是哭得太多了,珍珠铺了满床,季晩将它们收拾好,准备后面找漂亮的玻璃罐子全部装起来。
这样的步骤在接下来一周里重复了很多次。
季晩以往也有过无法注射抑制剂需要硬抗易感期的经历,但几乎也是四到五天结束,不像这次她
们在房间里直接待了一周。
可能是之前受娜迦信息素诱导的影响,季晩感觉自己也变得像蛇一样,特别喜欢纠缠猎物的感觉。
她的头发,手脚,身体的每一个位置,都像是绳索一样,试图“绞杀”那个主动闯入她陷阱的猎物。
而虞秋只能在起伏的视线里不断感受极致的,灭顶之灾般的触感。
人鱼似乎不太适应长时间的接吻,总是吻着吻着就只能从季晩的嘴里找空气,然后在某个时刻又被突然刺入大脑的感觉弄得舌头只能往外吐,连空气都无法吞进去了。
身体似乎只留下一个开关叫做快乐和不快乐,虞秋快乐的开关太长时间打往一个方向,大脑已然失调。
连续几天,季晩与他汗淋淋的贴在一起,半点没有休息的意思,季晩想把人鱼换个姿势,可她的手指只要一触碰上去,人鱼就抖个不停:“不,刚刚才……”
拒绝当然是没有用的,季晩的理由非常客观:“这样肌肉会酸的,只是换一个方向。”
人鱼哪还能说出拒绝的话,就只是哭。
顶多换来换去之后委委屈屈的说一句:“不要背对着,我想看着你。”
更多的时候是连话都说不出来,舌头都无法工作。
虞秋这几天语言系统逐渐丧失,从一开始偶尔能配合到后来吃饭也需要人喂,有时候连舌头都需要被季晩的手指夹着才能不咬到自己。
可季晩太喜欢和他接吻了,总是用吻来帮他休息,还吻着吻着就要提醒两句:“小秋,呼吸。”
虞秋别说呼吸了,这两天连伸直腿都做不了,到后来虞秋一喊他的名字他就抖,然后就会抱着双腿偏过脸主动换成侧卧。
有时还会微微分开,换成方便开饭的姿势,完全就是肌肉记忆加载成的条件反射。
季晩就会夸他好乖。
她夸得太多了,虞秋反而听到乖就觉得被按下了开关。
一个叫做季晩木马的开关。
直到因为信息素导致的占有欲终于退去的那天,看到人鱼最后惨状时,季晩牌马达才终于停下,心底这也被心虚逐渐填满。
活像是经过了什么酷刑的虞秋,身上几乎没一块好肉了,白皙的皮肤像是一幅不断完成的画卷,遍布指痕齿痕。
深深浅浅的颜色,意味着这些天,痕迹都始终在不断增加。
而且和普通人类不一样,人的眼泪是液体,流了或许会蒸发在空气里,而人鱼流下的眼泪就变成了一串串珍珠,像是罪证一样散落在床上地毯上。
时刻提醒着季晩,她把虞秋弄哭了多少次。
和虞秋比起来,季晩算是度过了一个酣畅淋漓的发情期。
她过去的二十几年里,第一次感觉到精神如此轻松。
虽然这些天的睡眠非常少,但她完全不困,也不会累,好像人生中缺憾的一角终于被补上,她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完整。
窗外的台风,早在第三天还是第四天的时候就结束了,房间里的风暴却持续到了一周才勉强终结。
季晩把身上的小鱼放下来,抽身的时候小鱼还下意识地绷紧了一下身体才缓慢的放松下来。
季晩吻了吻他的额角,把两人纠缠在一起的黑色与金色的头发轻轻拉开。
季晩以前不怎么喜欢打理头发,耐不住发质天生好,黑发像绸缎似的几乎要到腰部,此时,她却看着自己的发丝微微有些出神。
虞秋这几天只要受不住了,就扯她的头发,像是骑马勒住缰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