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有很多细小的珍珠就卡在了季晩的头发里,人鱼的眼泪,就像星星一样点缀在黑色的绸缎中。
季晩宝贝地,一颗一颗捡珍珠,捡完后低下头又小心吻了吻还在沉睡的人鱼:“小秋,我出去一会儿。”
虞秋眼睛都没睁开,唇角被吻,就自动张开嘴,露出红色的有些发肿的口腔,好让她吻得更深一些。
季晩呼吸都加重了,她花了十来秒浅尝辄止,才终于战胜了即将苏醒的身体本能。
平复了一会儿晨起的反应,又从旁边拿了一袋吸管水给虞秋喂了点,终于结束了黏黏糊糊的早安告别。
新风系统持续运作,将普通人闻了都得脸红的那些气味一一抽干净。
季晩把房间里散落一地的已经看不出原型的衣物,和换过了好几次的床单都拿走好好清洗。
之前烘干机里的床单也得拿出来了。
她有些庆幸,虽然自己不长时间在这套房子里居住,但至少备用的四件套准备的足够多。
季晩考虑着要不要买一些防水床单,虽然人鱼的眼泪可以变成珍珠,但流的也不全是眼泪。
说到珍珠。
酒柜里那些漂亮的马赛克杯子里,全部装满了一捧捧银白圆润的珍珠。
颗粒大小不一,偶尔还会出现一两颗粉色的,异常漂亮的个体。
季晩居然还花时间回想了一下,这些粉色珍珠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好像是人鱼身体绷得最紧,脊背弓得最厉害,反应最剧烈的时候。
原来还有这样的机制吗,越快乐的时候珍珠越红?
虞秋要是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高低得从床上弹起来,面红耳赤地狡辩几句。
但他现在真的太累了。
从他上岸以来,不,说得更远一点,从他真正拥有了人鱼体质以来,从来没有过这么“严刑拷打”的经历,爽得他什么都想招了。
作为一条鱼他在水里有鱼鳃,上岸后就变成人类也发育出了更适合在岸上呼吸的肺,所以他这辈子大概是第一次这么反复的在深呼吸与无法呼吸之间反复横跳。
这要是换个人来,早就被他给撕碎了,但季晩的味道对他来说就像猫薄荷之于猫,一上头就什么顾不上了。
让换腿就换腿,让抱住自己就抱住自己,折叠成什么样也没关系,几乎成了条件反射。
以至于季晩忙活了几个小时收拾完家里,将熬好的鱼汤端到床边,准备喂他吃一点时,眼睛都睁不开的虞秋非常没有出息的,先眯着眼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季晩抓勺子的手指。
这是过去几天,他在争取休息时最常做的事。
季晩沉默着没有动,虞秋迷迷蒙蒙的眼睛睁开,定定的望了她一会儿,似乎在疑惑女Alpha为什么没反应?
终于,在拉开的窗帘带着阳光照在脸上时,虞秋清醒了过来。
漫长的压缩记忆,带着宿醉的头晕,瞬间从压缩包里解压,冲向他的大脑。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是谁我在干什么我现在哪里?
心里有一万只小黄鸭在狂叫,人鱼表面上却只是呆愣了一下,季晩给他擦了擦嘴,然后把鱼汤稍微放凉了些,用深口杯装着插了玻璃吸管再给他。
“你这两天喝太多营养液了,这个是鲜鱼汤,再喝一点。”
季晩一个指令虞秋一个动作,小鱼这几天明显是被季晩草懵了,还没有重启大脑的思考能力。
他叼着玻璃吸管模模糊糊想起了之前几次两人贴在一起的时候,季晩也是这样,从床头柜拿了营养液让他一边吃一边运动消化。
啊啊啊住脑不要再想了!
他不再是一条纯洁的小鱼了,脑子里全是些比自己看过的生理学习文档还要黄曝的记忆这对吗?
季晩看他吃得差不多了,又拿湿纸巾给他擦了擦嘴。
虞秋像个娇气的人鱼公主似的,背后塞着三四个靠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直到嘴巴里差点被塞了把牙刷他终于反应过来:“没事,我可以自己刷牙!”
搞什么啊,他又不是瘫痪了!
不对,轻轻试着挪了挪屁股,他面色直接发青。
好像真的和瘫痪的差不多了,下半身跟没知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