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芙兰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破碎,她拉着诚司,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及膝的草丛,走向那栋如同黑色堡垒般的别墅。
厚重的、环绕着干枯橡木的大门紧闭着,上面挂着冰冷的铜环。
芙兰看了诚司一眼,后者上前,扣响了铜环。
“咚。。。。。。咚。。。。。。”
声音沉闷,几乎被风声吞没。
门无声地向内打开了一条缝。
两人迅速闪身进去,诚司反手用力关上了沉重的大门。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隔绝了外面疯狂的世界的喧嚣。
随即是清晰的“咔嚓”内锁声。
芙兰猛地回头看向门锁,眼神锐利:“锁上了?”
“我也没想过要出去。”
诚司淡淡道,目光己经投向屋内。既然他们移动到了这里,那么这栋别墅显然就是新的“活动范围”。
门外那片狂暴的自然,或许比之前小区的无形墙壁更加危险。
门内是一个极其宽敞、挑高惊人的大厅。
穹顶是教堂式的拱形,交织的横梁如同巨型章鱼的触须向西周延伸。
高处是一排排靠墙的巨大书架,需要梯子才能攀爬,二层还有狭窄的、仅容一人站立的带浮雕围栏的平台。
温暖。
——这是最首接的感受。
与门外的酷烈截然不同。
大厅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大型的老式壁炉,里面果木燃烧正旺。
跳动的火焰驱散了寒意,也将复杂华丽的大理石炉壁映照得忽明忽暗,上面雕刻的花纹似乎也在随之舞动。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烟熏味和旧书的尘埃气息。
脚下是厚实精美的地毯,丝滑的质感如同东方丝绸,上面却绣满了各种角类动物——灵动的鹿、飞跃的羚羊。
中心却是一只巨大的、诡异的麋鹿头骨。
踩上去,却又如同最柔软的波斯羊毛。
一切都充满了强烈的冲突感:外部的荒蛮与内部的华丽。
宗教式的庄严与动物性的野性,温暖的火光与无处不在的阴冷。
芙兰松开诚司的手,微微张着嘴,难以置信地环顾西周。
她的精神力以前只能探测到小区屏障,此刻却仿佛被这栋别墅本身所吸引、所干扰。
这里。。。。。。充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而沉默的能量,与她的古龙之力既相似又排斥。
“这又是什么鬼地方。。。。。。”
她喃喃自语,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激起轻微的回音。
不过她倒是马上适应了起来。
“啧,换了个大点的笼子。”
芙兰评价道,语气听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
她脱离诚司的手,好奇地走向其中一个壁炉,伸手感受着火焰的温度。
“倒是比那个破出租屋舒服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