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池塘浮标无风自动,抬升半寸,又沉下。
戌时,李凡收竿,鱼篓里多了一块锈铁,表面刻有不明符文。
他一边记,一边手抖。
“这地方……每一块砖都在呼吸。”
他不敢久留,每过一个时辰就换一次位置,生怕被察觉。
可每次移动,都感觉背后有股寒意,像是被什么盯着。
他不知道的是,老龟壳上的金纹,正缓缓指向祠堂方向,像一座罗盘,锁定了他的气息。
而大黄狗在某一刻忽然抬头,鼻孔微张,嗅了嗅空气,低哼了一声,又趴了回去。
——
三日后,密室。
大长老展开最新传回的镜影图卷,眉头越皱越紧。
“你们看这里。”他指着一幅画面,“李凡烧火做饭,锅底有道裂纹,火光从缝里透出来,照在墙上——那影子,像不像一条龙?”
众人凑近。
“再看这一帧:他晾衣服,竹竿挑着湿衣,水滴落下,在地上拼出一个‘门’字。”
“还有这个:他扫院子,扫帚划地,痕迹竟与‘周天星斗阵’的起手式一致!”
“巧合?”有人问。
“连续七天,每天都有类似痕迹?”大长老冷笑,“这不是巧合,是‘道显’。”
“道显?”
“某些存在,无需言语,一举一动皆含天机。”他缓缓道,“他不是在生活,他是在……演道。”
“那我们……还继续看?”
“看。”大长老眼神发亮,“而且要看得更细。从今天起,增加两名影行弟子,轮班监视。记录他每一口饭、每一步路、每一次呼吸。”
“若他哪天出门呢?”
“若他出门——”大长老嘴角扬起,“那就是‘门开’之日。我们等的,就是那一刻。”
——
当晚,李凡坐在池塘边,鱼竿横在腿上。
他挠了挠耳朵,觉得今晚特别安静,连蚊子都不叫了。
他甩了下鱼线,浮标落水,水面荡开一圈涟漪。
鱼篓里,那只银白虾正用钳子敲打篓壁,发出轻微的“哒哒”声。
大黄狗突然睁开眼,朝北边低吼了一声,又闭上。
老龟壳金纹一闪,像按下了某个开关。
李凡打了个哈欠,心想:
“明天得换个地方钓鱼,这塘里的虾,最近有点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