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物?”大长老冷笑,“什么宝物能无视引踪符?那可是宗门秘制,连化神修士都逃不过!”
“那也比你说他言出法随强!”二长老拍案而起,“若真有如此神通,何不施展于世,却蜗居在这破败小院之中?”
大长老冷冷道:“正因为不图名利,才更可怕。真正的大能,谁会整天嚷嚷自己多厉害?越是平淡,越藏着惊天手段。”
宗主听得心惊,抬手压了压:“都别争了。先说怎么办。”
大长老立刻道:“立刻备重礼,派使者登门,态度要恭敬,言语要谦卑。这种人物,一句话能成你,也能毁你。咱们得求个庇护。”
“庇护?”二长老讥笑,“你当他是山神庙?烧柱香就能保平安?”
“你不信也得信。”大长老盯着他,“你敢派人去试他?”
二长老一梗脖子:“试就试!派个外门弟子,假装迷路,去问个路。要是真有古怪,咱们早做准备;要是装神弄鬼,一把火给他院子点了!”
“你疯了!”大长老怒喝,“万一他真是高人,你这一试,宗门上下都得陪葬!”
“那也不能跪着送礼!”二长老反呛,“咱们青云宗好歹是落霞山第一宗门,就这么给个凡人磕头?传出去脸往哪搁?”
宗主听得头疼,揉了揉太阳穴。
他知道,大长老是真怕了。而二长老,是贪。
贪什么?贪那凡人身上可能有的宝物,贪那改命言出法随的神通,贪那连老祖都挡不住的因果之力。
他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折中。”
两人看向他。
“一面准备礼物,三日后派使者登门,态度恭敬,礼数周全。”宗主缓缓道,“另一面,暗中派人观察,不接触,不远不近地跟着,看那凡人日常举动,有没有异常。”
大长老点头:“稳妥。”
二长老也满意:“行,先礼后兵,我也能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装的。”
“记住。”宗主盯着二人,“使者必须是老实本分的,嘴严,不乱说话。观察的人,也不能靠近小院三丈内。出了事,谁负责谁死。”
两人应下。
议事散了。
大长老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玉简,低声自语:“一语定乾坤……这话,不该是凡人说的。”
而此时,小院里。
李凡正蹲在井边,用竹片刮鱼竿上的泥。
那竿子他越看越不顺眼,总觉得最近钓不上鱼,八成是钩子锈了。
他琢磨着要不要拿砂纸磨磨。
大黄狗趴在一旁,耳朵突然抖了抖。
老龟在墙角晒壳,眼皮掀了条缝,又缓缓合上。
麻雀飞上屋顶,其中一只爪子上,沾着一粒金光闪闪的沙,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李凡没注意,他把鱼竿擦干净,靠回墙角,顺手从灶台摸了块冷馒头,掰了两口喂狗。
狗懒洋洋张嘴,接住,嚼了两下,吐了。
“不吃?”李凡皱眉,“昨天还抢呢。”
狗拿尾巴扫了扫脸,意思是你不懂。
他也不恼,把剩馒头扔院角,起身拍了拍裤子。
远处山道上,一道身影悄然出现,灰袍裹身,脚步轻缓,正朝小院方向靠近。
那人手里攥着一块玉牌,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院落,又迅速低头。
与此同时,另一侧林子里,树影间闪过一点微光,像是镜子反光,一闪即逝。
李凡打了个哈欠,心想今晚得早点睡,明早还要去镇上买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