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前几天娱报不是还拍到两个人进出首饰店呢。”
“好像是两个人大学就在一起了,恋爱长跑这么多年,也算是从籍籍无名到顶峰相见了。”
……
沈谦晔心如死灰,听完这些话后转身离开,就那一瞬,最后一点念头也放下了。
上天这样安排,那他就该顺应才是。
2015年7月,沈谦晔和任夕在京平订婚,一个月后,傅澄在获得最佳女主角当天公布了她跟程闻的婚讯。
她结婚已经是一年后,那日沈谦晔在国外参加商业会谈,晚上结束后回到酒店,洗了澡准备上床休息,刚打开手机就看到社交软件上弹出来一条又一条关于傅澄的消息。
她那一向只有工作宣传的个人账号,在一个小时前发布了自己结婚证的照片。网络上一片热闹祝福中,他突然就想起从前她在自己面前无意讲起的玩笑———
“小时候我就想过了,我以后的日子一定是要顺顺当当的,立业成家,找个跟我志同道合的人相伴一生。”
“那我呢?”
她当时笑着,眼里有几分羞涩也有几分狡猾,“你啊,你当然还是继续坐在高台上了。”
他自负甚高,骄傲自满,年轻时觉得自己拥有一切,他想要整个世界跟他低头,他做到了,可如今来看,还是全盘皆输。
他甚至得不到一份真正纯粹的感情。
沈谦晔闭上眼,任由那些酸涩泪珠在黑夜中肆意掉落出来。
往事彻底落幕,就这样又过了几年。
沈谦晔照常工作,生活。除了必要场合之外不会跟任夕见面,她起初还对他抱有幻想,以为日久总能生情,后来也是受不住这份冷漠,先一步离开了这段有名无实的婚约。
重获自由的代价是疾病缠身,过度劳累身体透支严重,沈谦晔开始变得虚弱,甚至,还患上了心理疾病。
焦虑、失眠,夜半惊醒时阵阵心悸,最严重的时候甚至无法正常呼吸。
医生劝解让他找到能让自己放松下来的事情,可沈谦晔翻来覆去也只有傅澄能让他稍稍安心。她事业如日中天,各大奖项拿到手软,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空有姿色的花瓶。
沈谦晔砸钱找了个账号进到她粉丝群,时刻关注着她大大小小的行程,像一个最普通不过的粉丝,隔着屏幕观看支持她所有作品,还以粉丝身份匿名给她送礼物。
情绪因此有所好转,但时间一长,他还是难受傅澄词条背后紧跟着的程闻二字。
她确实越来越好,可人们对她的能力和荣誉并不关注,大众对她的印象只是停留在她是著名导演程闻的妻子。
傅澄也察觉到这份不适。没过多久,程闻受邀去好莱坞,公布今后的工作重心放到国外。两人聚少离多,媒体也时不时传出婚变的消息。
沈谦晔听到那些报道有些雀跃,恨不能让程闻永远都别回国内,但这些阴暗想法只是在心里打转,表面上仍然装得云淡风轻。
直到有一次在片场傅澄因为腹痛晕倒,沈谦晔一路抱着把人送到医院后听见医生在问到病人是否备孕时她的女助理摇摇头。
沈谦晔有所察觉,于是趁着傅澄在病房沉睡后旁敲侧击问她助理。
小姑娘年纪小,三两句话就说漏了嘴,虽没明说两人离了婚但意思也大差不差。
末了像是怕他发现,语气无奈地告诫他:“总之沈总您别折腾了,澄姐现在挺好的。”
沈谦晔不回答,只默默在心里做了决定。
与此同时,他更加频繁地出现在她身边。
由南到北,由春至冬,两人总算在新疆的漫天飞雪中正式重逢。
当然,她看他走过来的第一句话,还是一如既往地生硬冰冷。
“沈谦晔你到底想干什么?”
傅澄皱眉看他,忽略冰雪中他憔悴脸庞上始终明亮的眼睛。他的目光未改分毫,直直望过来时让她有几分恍惚。
“不干什么,只是想陪着你。”沈谦晔艰难适应着周遭的寒气,语气很缓又很轻,“澄澄,别急着赶我走。”
话音刚落,他继续往她这边走了走,伸手抖开她帽檐上的雪花。
傅澄愣了下,一时没躲开他的动作。
大概是他这幅样子太过自然熟悉,恍惚到傅澄觉得他下一步就能将她抱在怀里,脑海里那根弦突突地跳了起来,让她避之不及。
“你从西北开始跟着我有一年半了,你不觉得累吗?”傅澄往后退了退,不去直视沈谦晔的视线,“而且你也知道我已经结婚了,我们两个今后各走各路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