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主子出事,当奴才的哪能不管?
就压根没琢磨过回报这事。
可这会儿捧着赏赐,俩大男人愣是觉得脚底下像踩着棉花,晕乎乎的。
第二天清早,天空还阴沉着。
应天城依旧白茫茫的一片。
四更天刚过,洪武门外就有十几位部堂高官候着了,他们身侧各有府上的奴仆撑着伞。
文官领头的是詹徽,带着六部官员。
国子监的孔讷领着一群大儒。
都察院左右都御史、副都御史也在。
武将那边则是五军都督府和各军都指挥使。
大家伙儿把手缩在棉袍宽宽的袖筒里,有一句没一句地扯着,全在等着宫里传召。
“吱呀!”
就在这时,洪武门被守门的军兵缓缓推开。
撑伞的奴仆都乖乖退到了一旁,各家老爷则独自撑伞往宫里走去。
谨身殿。
外头天还黑黢黢的,但殿里点了二十多盏蜡烛铜灯,照得跟白天似的亮堂。
朱元璋往龙椅上一坐,朱小宝则在旁边找了个小圆凳坐下。
爷孙俩刚唠了几句家常,谷大用就迈着端庄的步子进来了。
“启禀圣上,诸位大臣已在殿外列队,请求觐见。”
其实大明朝最常见的朝会,就是这种部堂高官扎堆的小朝会。
皇帝也不用穿那花里胡哨的通天冠服,套件居家的朱紫袍子就行。
“传。”
朱元璋淡淡应了一声。
没多会儿,文武两列的部堂高官就整整齐齐地走了进来。
“臣等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朱元璋抬手挥了挥。
“大伙儿都别客气了,快起来吧。”
众人抬头,一眼就瞅见了坐在朱元璋旁边小板凳上的朱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