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山脸上堆着笑,目光在几人脸上扫过,尤其在那两个被阿梅紧紧抱着的咸菜坛子上多停留了一瞬。
肖振业端起粗陶碗,吹了吹热气,眼角余光掠过王朗山微微紧绷的手腕。
赵清明仿佛真的有些疲累,闭着眼端起碗,鼻翼却不易察觉地翕动了一下。
李庆拿起碗,手指在碗沿摩挲了一圈
周尚倒是最干脆,拿起碗咕咚就是一大口。
阿梅把茶杯端起来,提了一下鼻子,疑惑的看向身边的李庆,但李庆正笑眯眯的端起茶杯,做出敬酒的手势,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
见状阿梅心里闪过片刻狐疑后,就把茶水喝了下去。
“味道有点寡淡啊,郎山。”李庆咂咂嘴,放下茶杯,“这儿没啥零嘴了?肚子有点空了。”
王朗山眼神一闪,笑道:“有有有,瞧我这记性!几位稍等,我这就去灶房拿点腌菜和饼子来,就着茶水垫垫!”
他站起身,快步走向后屋,
屋子里静了下来,只有窗外雨滴从屋檐落下的滴答声。阿梅觉得眼皮有点沉,以为是坐船累了,用手揉了揉眼,就趴在桌上开始睡起来。
周尚打了个哈欠,嘟囔着:“哎哟,这茶……喝得有点……有点迷糊……”话没说完,脑袋一歪,趴在了桌子上。
紧接着,“噗通、噗通”几声闷响。
肖振业、赵清明、李庆三人也像是瞬间被抽干了力气,身体软倒,手中茶碗滚落在地。
屋内一片死寂。
片刻,王朗山便从厨房探头进来,脸上早已换上一副贪婪凶狠的表情,哪还有半分刚才的恭敬憨厚?
他走上前,假意做关心的神态,轻轻推了推李庆,确定这老头已经昏睡了过去后,才站了起来。
“哼,人情?人都死了,还讲什么人情,既然你们要人情,那待会送你们去见我爹,你们找他要去。”
说完,王朗山转身快步走出门院,探出头来,对着村子里用力吹了一声口哨。
不一会,陆陆续续的八九个人从四周走出来,迅速走进王朗山的家里。
“老三,怎么回事,他们是谁?”
为首的汉子脸上顶着两道刀疤,一左一右,手上握着一把大砍刀,一进门就盯着王朗山问道。
他们本来约好今晚去打劫村里的商户,王朗山作为内应,却迟迟不见动静,难免有些恼火。
“大哥!好事啊,天大的好事。”
王朗山点头哈腰,指着地上几人,“还记得我给你说过,咱们这里有大墓么,那地方其实就在崀山,这些人就是我爹口中当年提到的那一伙人,没想到十多年了,他们居然真的找上门来了。”
“大墓!”
为首的刀疤脸思索了几秒,然后一拍脑袋,想起来了。
“崀山!”
他眼睛瞬间亮了,低笑道,“哈哈哈!老天开眼!这么多年,原来就在老子眼皮底下!崀山大墓!好好好,太好了,兄弟,咱们这次要发财了。”
一伙土匪兴奋得嗷嗷直叫,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有人开始动手翻动几个老人身上的包裹。
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喽啰,目光落在了趴在桌边的阿梅身上。
不禁坏笑的说道:“兄弟们,这儿还有个娘们呢。”
众人闻言,顿时一阵嘘声。
刀疤脸更是不屑的撇撇嘴骂道:“妈的,这都四十的老太婆了,你也能看得上,呸,以后出去别说是我兄弟,我丢不起这个人。”
“哈哈哈哈。”
众人一通哄笑,但下面的兄弟的手可是一点也不客气,心道:“去你妈的,有年轻漂亮的,你让老子们碰过么,用完了也没见你给我们使唤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