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可以了。”
纪青竹对他笑了一下,隨口回答道。
这种手术,只有第一次是难度要求最高的,往后的手术难度只会越来越低,风险也越来越低。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好事。
“不过,我还以为,你这一次也不会打麻醉,准备和第一次一样,硬生生直接扛过去。”
在做术前准备的时候,纪青竹看著躺在手术台上的林暮,状若无意道。
“怎么可能。”
林暮迅速做出了回答:
“我又不是神——那种体验来一次就够了,第二次的话还是算了。”
上次纪青竹给他动手术的时候,他感觉自已疼得几乎灵魂出窍,甚至有一种隱隱约约看到死去的太奶的错觉。
白髮苍苍,看不清脸的太奶,就这样站在河对岸对自己招手,给他一个激灵就嚇了回来。
—。不对,自己好像没有太奶。
穿越前的林暮是孤儿,从小到大就没怎么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被福利机构抚养成人,至於所谓的太奶,估计在他出生之前,就已经去世了。
那自己当时第一次动手术时,看到的那个白髮的女子是谁?
算了,十有八九,是幻觉吧“林暮,你怎么了?”
耳边传来纪青竹略带安抚的声音。
“哦,没事。”
林暮隨口回答道:
“我就是突然想吃烤肉鸡排双拼饭。”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纪青竹的表情,迅速从关心变成了冷漠,
“听著也不是很健康的食物,用得著这么惦记吗?”
“唉,医生,你不懂。”
林暮却只是神秘兮兮地摇了摇头:
“这种想法是突然冒出来的,就当是情怀吧。”
“。。。。—。?”·
纪青竹迷惑地皱紧了眉,突然,她停顿了片刻,继续道:
“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吗—
“林暮,其实我也有过。”
最后清点了一下手术要用的药物和器材,纪青竹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底打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就在刚刚,你来之前—抱歉,我当时没认出来你是那声音的主人,我以为那只是一位普通的下城区民眾。”
“不知道为什么,在准备开门救他的时候,我突然產生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如果有一天,你和下城区的所有普通民眾同时落难,那么我会救谁呢?”
纪青竹停下了手,最后道。
如果真的要回答,虽然现在的自己很难回答,但恐怕,还是会选择救下城区的民眾。
即便十分痛苦,即便格外艰难,但自己来到下城区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救助这里的可怜人,
只不过。。。。。。”。
她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只是默默地戴上了橡胶手套。
“医生,你不用苦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