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知低头轻嗅身上的味道,只有被蒸腾出来的洗衣液香味,但她依旧嫌弃地说:“我也需要洗个澡换身衣服。”
奚知和余水接下来几个月都要住校,耿秋不放心许放一个人上下学强制性要给他配备司机。
他家的车都不是很便宜,也没必要为了低调再买一辆便宜的车。许放不想再被人议论家庭,他真是受够傻逼初中那个唯家境马首是瞻的病态氛围了!耿秋也认为开着宾利上下学不是很合适,就随许放去了。她抽出时间亲自去找廖知让他帮忙给许放安排个住宿。
“你住哪儿?”
奚知替许放搬着箱子偏头问他。
“六楼。而且那个宿舍只有我一个人住!”
许放一脸生无可恋。
余水拉着他的行李箱看着紧锁的铁门,“你是不是没告诉老廖你今天下午搬东西?”
“告诉了,我去喊一下值班的叔开门。”
许放丢下行李箱扒着一扇小小的铁窗喊趴在值班室蒙头大睡的叔。
奚知胳膊有点酸,抱着箱子小幅度活动了一下。余水注意到她的动作,把手边的行李箱拉到她身边:“先放这上面我替你扶着。”
她弯腰把纸箱子放在行李箱上顺便调整一下平衡:“不用扶了还挺稳的。”
纸箱子里都是许放带的摆件和相框之类的小玩意。奚知看到了她之前送他的那一套海贼王黏土小人。
“这些画是他画的吗?”
余水指着相框里的画问。
许放这人挺热爱生活,还弄了一盆多肉养着。
“有些是我画的有些是他画的。”奚知扭头看向伸头撅腚拼命往里瞅的许放,她从兜里摸出手机,“我还是给老廖打个电话吧。”
余水正在摆弄许放养的多肉,滑滑的凉凉的,嫩绿的颜色看着就养眼。
“谢谢叔。”许放感觉左边来人了艰难地扭头看去:“我还以为您在值班室呢,怪不得喊您半天都没理我。”
由于低头的缘故,许放只能看到白色的上衣下摆和笔直的黑裤子,视线再往下是一双运动鞋。
叔穿得还挺有少年感。
“小心点儿,别卡到头。”
叔一开口就是少年音,许放抬眼,刘玉溪的手擦过他的侧脸把门锁打开,他微微弯腰,眼含笑意地看着许放。
“我说这双鞋咋这么眼熟?!不对,你这个时候怎么在宿舍?”
刘玉溪一张脸近得要撞上他的鼻梁,许放心脏快得要跳出来。他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脖子。
“慢慢退出去,当心刮到耳朵。”
不知道是憋的还是他害羞了,许放的耳朵红得几近滴血,细细的毛细血管清晰可见。刘玉溪装作无意地捏住他的耳尖往下压:“我帮你。”
耳尖一凉,许放一惊,不适地缩着往后退。
艹了!他还真被卡脖子了!
奚知第一个注意到他的异样,许放用手扒着铁门不断调整他的头试图从里面出来。
刘玉溪说了句抱歉,用手托住他的下巴,轻轻地帮他调试角度。许放看着瘦,脸上的肉倒是不少,刘玉溪压根没用力,手指就陷进细腻的皮肉里,压出一道红印子。
“停停停,奚知你薅到我头发了!”
许放疼得呲牙咧嘴,舞着手在后面乱挥。
余水嗖地一下子收回手,谄谄道:“不好意思啊,是我不小心把你头发薅下来了。”她挥挥手把指尖的几根头发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