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说道:“那行,我便跟你立个三年的契约吧?这三年内,你听命于秦家小娘子,替她跑腿干活,护她安然无恙,如何?”
钱界立时道:“好,我去取纸笔!”
三年而已,也没多长时间,还能跟在小娘子跟前学点能耐,比跟着主人做事安逸多了!
阿涂听着又是三年契约,挠挠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退了一步,正要离开时,阿榆却唤道:“阿涂,跟我来!”
阿涂怔了下,忙应了,跟着阿榆径去了她的房间,然后便见阿榆翻箱倒柜,四处寻着什么。
阿涂问:“小娘子在找什么?”
阿榆头也不抬地在箱笼里翻着,“你的卖身契。”
阿涂道:“我记得你刚搬过来时,随手压在妆匣下面了。”
阿榆忙挪开妆匣看时,果然压了张折起的契纸,打开看时,正是阿涂的卖身契。
她看了眼落款,却是阿涂亲签的“高途”二字。
阿榆笑了起来,“我就记得你也姓高。”
阿涂心里嘀咕,什么叫他也姓高?他们认识或听说的姓高的,就不是高御史嘛。
不过说来也奇,他挡刀之际,都亲口承认了高御史家的五郎,为何阿爹不曾寻过来?
难道阿爹并未留意到此事?
或者窦尚书等人也怕招惹是非,悄悄将这事压下来了?
他再未想到,此事竟是安泰这位前岳父替他摆平的。
——以退婚为条件,请高御史别追究小伙计冒名顶替之罪。
高御史连收老父
两道家书,怒骂他这个当爹的荒唐,定了个武夫家的丑妇让五郎难堪,逼着赶紧退婚。
高御史最重然诺,却也知自己酒醉糊涂之际定下的这门亲事并不般配,正愁郁间,见安泰主动提及,焉有不从之礼?
不仅爽快地退了婚,还立时写了书信给老父,告诉他婚事已退,快让小兔崽子进京,若科考得中,择品貌双全的名门闺秀就容易多了……
阿涂不知这中间的内情,却已收到了祖父传来的书信,依然简洁地通知他:“婚事已退,速归!”
他倒是想归来着,可伤口尚未痊愈,还有个亲笔签的卖身契在阿榆那里,哪是他说走就能走的……
想到此处时,他看着阿榆手中的卖身契,眼神也火热起来了。
阿榆看他眼神,已笑了起来,“嗯,高途,好名字!以后记得别随意签这卖身契!”
她将卖身契塞到阿涂手中,又道:“若这次科考高中,当真前途高远了!便是不中,也莫要忧心。我听七娘口吻,安殿帅不挑的,是个过得去的小郎君就行。”
阿涂捏着卖身契,一时不知该激动还是惆怅,只低声道:“安殿帅不挑是安殿帅的事,我不能让七娘让人笑话,还是考个进士,得个官身,风风光光娶她才好。”
阿榆欣然道:“那你养好伤,便回家好好攻读去,我回头再找李参政寻些历年的策论送你,必定可以事半功倍。”
阿涂便有些忸捏,声音
更低了,“小娘子,我能不能留在这食店里攻读?”
“嗯?”
“这个……咳,我若归家,父母管束得紧,怕是……怕是见不到七娘了!”
他虽涨红了脸,但提到七娘,眼睛已然亮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