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订亲时没人跟他商量一样,解除婚约时还是没人跟他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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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界听说阿涂死不了,放下心来,殷勤地跑前跑后,又是照应店面,又是照看阿涂,只盼小娘子能看到自己的价值,别再将他当作透明人,忘了他身上还背着一桩人命案。
找不出杀害李鹊桥的真凶,他随时可能再被逮入大狱顶包。
阿榆更记挂宣娘子,明知此人藏得极深,遂赶回审刑院,将大致情形告知韩知院,请他出手相助。
韩知院待沈惟清宛如子侄,自会利用手中人脉铺开网络寻人。
与此同时,凌岳也去见了李长龄,请李长龄也在暗中帮着寻人。
李长龄听得也有些讶异。
“宣娘子?江府竟有这样一位人物
!江夫人虽蠢了些,江诚却是聪明人,绝不可能将包藏祸心之人留在女儿身边。回头倒要细细查一回她的来历。”
凌岳道:“还有一事,小娘子想请教郎君,是否认得夏炎。”
李长龄正提壶倒茶,闻言一顿,“夏炎?”
凌岳道:“杏春茶坊的掌柜,夏炎。
沈郎君疑心夏炎可能与李鹊桥之死有关,已经派人前往真州调查。
据闻当年他曾避难真州,而郎君当年也在真州隐居过,小娘子想起此事,让我问上一嘴。”
李长龄端起茶,又放下,轻声道:“凌叔,我知道了。回头我会见一见夏炎。”
凌岳敏锐地觉出些不同的意味,盯向李长龄。
李长龄却垂头看着茶。
黑瓷茶盏乃官窑烧制,胎薄釉亮,光可鉴人,照出他模糊的身形;
而茶汤浑浊,依约倒映出他的脸庞,已然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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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榆回到食店,做了一份当归老鸭汤,遣钱界送去给沈老,顺便找卢笋打听下沈老身体状况。
炖汤的同时,她又做了一只炉焙鸡,煎了一盘角儿,亲烤了若干口味不一的烧饼,看看天色渐黑,便一起用食盒装了,挂到她的犟驴身上,径去寻钱少坤。
钱少坤但见她便头疼,嘀咕道:“昨天让审钟儿,我都帮你审了,还想我做什么?”
阿榆道:“我做了些吃食,想送去给沈惟清。”
“这个,行吧,我明早上衙时悄悄带过去。”
“我刚做的吃食,要新
鲜的才好吃。还是这会儿便去的好。”
“……没空。”
“我要亲审钟儿。”
“……做梦。”
“我已有了些头绪,若是审得顺利,此案很快能破。若钱少卿相助,也可领一份破案之功。”
“……不稀罕。”
能不能破案且一说,若得罪了窦尚书,招惹了许王,他这前程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