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绪书吩咐秘书连夜跑步去打了电报,听见浴室没动静,心焦的不得了。
长腿一迈,立即赶回了浴室门前,本就不是能太过于克制的人,这回,也是直接推开门,正见已经洗完澡的小美人,正在费劲巴力地穿着衣服。
一阵冷风灌进来,哪怕屋里烧了地龙,但因身体虚弱的缘故,还是感觉一阵冷飕飕地。
她本能护住了胸前,茫然又有几分无辜地盯着傅绪书。
“得亏是你年轻的时候跟了他,若是徐娘半老,体力不支,底子差,只怕你早早地交代在那儿了。”
傅绪书说着话,直接走了过来,将睡裙给她裹好。低头检查了一下她脚上的冻疮,还算她小心,上楼没近一步崩开,她便省去了提醒她要截肢的事。
“你放心,我虽然看见你就饿,但我不会欺负你。”
傅绪书说完,已将她抱起,一路抱回了卧房,搁在天鹅绒柔软的大床上,床头柜是一盏柔柔的小桔灯。
梁秋时仿佛置身坠入梦境,再不是睡在尘土飞扬的土炕上了,对他的思念没少过。
“我是为了贪慕虚荣,离开的他。现在拥有的一切,干净的房舍、取之不尽的水源,都是用抛弃他换来的。是我不要他了,不是他背叛我的。”
说完,泪水又从眼角滑落。
这一幕幕都被傅绪书尽收眼底,看得他心疼又恼怒,不知宋郁文给她下了蛊,只是记忆里,这个小学弟,并不是苗疆少年。
“
你也是,受着伤,还要洗澡。总是那副大小姐脾气。”好像这样说,就能证明她没脱离组织,就能让他多了一分安全感似的。
傅绪书脱去长靴,躺在她身边,手臂撑在她耳侧,块垒分明的肌肉压在她纤细的腰肢上。
梁秋时不主动、不回应、不拒绝、不应承,宛如一具行尸走肉,好似可以肆意由着他摆弄。
“败军来投,犹如丧家之犬。寄人篱下,哪有话语权。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女体盛宴,若他想享受,她没他力气大,也抗拒不了他。至于什么以死相逼,她已没力气刚烈,更没谁在前方等着,等她去替他守贞。
傅绪书仿佛被人迎面浇了一盆冷水,浇灭了看见她美好肉体,而带来的躁动不安。
在这样的数九寒冬,只觉她比外面的泼水成冰还要冷。不知是不是近墨者黑,继承了宋郁文的冷、傲。
傅绪书狼狈从床上滚下来,甚至连想亲亲她、这样简单的愿望,也一并克制住了。
“公主,臣真想将你就地正法,可我不能趁人之危。”傅绪书说完,替她掖了掖被子,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傅绪书连夜回了营里,对她仍旧不放心,特意去找了一趟张治棠。
即是旧日同学,又彼此熟稔,说起话来,便没那么委婉:
“秋时回来了。你抽空多去陪陪她,军医院里有外国专家,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部队里不会离了你就不转了,
但秋时不一样,她只有你这一个好朋友。”
张治棠凌晨被同僚喊醒,还当是怎么了,听说秋时回来了,自然也是高兴的。
本也没什么起床气,此时睡意全无,清醒的状态下,还笑着跟长官调侃了句:“我去……给你俩当电灯胆去?她跟郁文师弟闹掰了,不正是你表现的时候。你帮她抚平创伤,还怕拿不下这美人么?”
平常傅绪书对待她时,也是有官威的,此刻求人办事,便只念旧情,收起军阀那一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