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不再考虑一下。”柳如霜往前两步,拽住了他的衣角。
王继财垂眸,疑惑地看着她,那表情分明在问:你不是支持我们在一起吗?
柳如霜脸上的表情复杂又纠结,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好一会,才硬着头皮说了一句:“你要不要想想措辞?怎么婉转地开口,这样就算被拒绝了还能当朋友的。”
她说完就恨不得自己打自己一个嘴巴子,她就应该把王继财想表白的心思扼杀在摇篮里,而不是在教他怎么措辞。
“如霜妹子,你最好了,要不你教教我?”
对着王继财求贤若渴的纯真眼神,柳如霜再一次没有底线地妥协了:“翠云这个人呀……”
下午下工,柳如霜回到知青点之后,刚转身把门关上,就听幽幽的女声响起。
“柳如霜同志,你是两头吃呀,一边告诉我,不要跟王继财厮混在一起,另外一边又教他怎么追求我,你没少拿人家的好处吧。”
“胡说什么,是他苦苦哀求我,我可怜他才教她的,我才没有拿人家的好处。”她嘴上这么说,却不动声色地把半麻袋东西往床底下塞。
殷翠云:你当我瞎呀?
“你没拿人家好处,那是什么?”她都懒得拆穿柳如霜的小计俩。
柳如霜送了她一记白眼,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膀:“你说什么呢,这些东西跟你没关系,是我王哥送我的临别礼物,跟你没有一毛
钱的关系。”
殷翠云:“呵呵。”
柳如霜挑眉:“呵什么呵。”
她背过身去收拾东西,没两分钟的时间又忍不住凑了过去,一脸好奇地问:“你怎么回复他的,跟我说说呗。”
“你那么想知道就问你王哥去呗,见风使舵的小人,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把这么多年的好姐妹出卖,你还是人吗?”
“什么蝇头小利,那可是六十个腌得黄得流油的高邮咸鸭蛋,还有十斤红薯干,五斤的清明前的碧螺春……”
她每说一个字,殷翠云的脸色就阴沉一分。
到最后,柳如霜都不敢说话了,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说:“你别生气嘛,你肯定是没答应她的示爱,咱们还平白赚了这么多东西,一点都不亏。”
殷翠云恨不得化身为喷火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阴鸷的低气压,一字一顿:“柳如霜,你还要不要脸,你这是诈骗?”
“那你把我抓起来好了,把我连同赃物一起交给沈万山好了。”她破罐子破摔,甚至还伸长胳膊,一副准备戴手铐的架势。
殷翠云实在是拿她没办法,冷哼一声:“还把你交给沈万山,想得美。沈队长现在喜欢你,肯定会包庇你的,我要把你送到警察局。”
“嗯嗯,那你尽快,要不然我明天一早的火车就走了。”她打了一个哈欠,满不在乎地仰躺在床上。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神情说不出来的落寞。
“你好好保重,等我回城
去找你。”殷翠云也顾不上生气了,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她们两个还从没有太长时间的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