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星泽前世今生的二十余年岁月里,她从未有过这样奇妙的感受。
和另一个人完全坦诚相待,视他为自己的半身。
她其实很好奇,程朔为什么会选择这样做。
他们之间虽有夫妻之名,又两情相悦,但也其实完全不必将两个人彻底绑缚在一起。
虽然这种被人记挂着的感觉……
也不赖嘛。
越星泽兀自沉默着,程朔却好似读懂了她的感受,笑着岔开话题。
“先不说这些了。二哥和二嫂的事,你怎么看?”
越星泽想了想,斟酌着答道:“坐山观虎斗。如何?”
“正合我意。”
程朔伸出手,把越星泽揽进怀里,在她的眉眼间虔诚落下一吻。
“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十日后,公主府。
越星泽端坐在正院小书房的窗棂旁,手执一卷诗集,安静地陪临清长公主临帖。
她素来不爱这些,但架不住程朔三日一封文绉绉的家书,还蹙金结绣,文辞华美得像是在写祝祷词。
越星泽心里不服输的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
她这几日抱书苦读,力争能在程朔回京前回上一封同样铺陈列锦的信。
临清长公主描完一页小楷,拿起来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
她一抬眼,发现越星泽还在那里埋头用功,忍不住打趣。
“从前让你去上书房跟着皇子公主们读书,你偏不肯,弄到最后也就比你阿耶强上那么一丁点,能写成文章罢了。”
“如今嫁了人,倒被三郎刺激
得开始昼夜不辍地苦读了!”
越星泽脸一红,把手里的诗集扔到桌上,拖长了尾音撒娇。
“阿娘,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
“再说了,今晚我还要带阿耶去灵生楼见似锦呢,便是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吧?”
提到似锦,临清长公主也难得沉默了。
当越星泽派人回府,告诉镇南侯和她灵生楼的清倌似锦自称是越青飞的私生女时,她无比震惊。
沉默半晌,临清长公主方缓缓开口。
“只此一次,日后不许去那种腌臜地。”
“没问题!”
越星泽立刻点头如捣蒜。
当夜,平康坊。
一袭玉色圆领云鹤纹襕衫的越星泽从马车上走下来,身后还跟着用宽袖捂着脸的镇南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