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领命,正要抬笼离开。
李凡突然开口:“等等。”
全场一静。
老者回头:“前辈有何吩咐?”
李凡挠头:“他……也没进来,就是站了一下。
废丹太狠了吧?留着还能扫地呢。”
老者一愣,随即苦笑:“前辈仁心,可此人携带窥灵镜、血符、真火引,三罪并犯,若不重罚,族中其他人也会心生侥幸。”
“那……别废丹,”李凡摆手,“关几年也行,教育教育。”
老者深深看了他一眼,低头应道:“谨遵前辈之意。”
他改口下令:“改为封脉三年,禁足十年,期间每日抄写《静心经》三千遍。”
随从面露惊讶,但不敢多言。
老者又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简,双手奉上:“此为陈家禁地通行令,持此令者,可自由出入我族三十六峰。
另,族中每月将派专人送来灵米百斤、灵泉十坛,聊表歉意。”
李凡摆手:“不用不用,我吃大米就行,水喝池塘的。”
老者坚持:“请前辈收下。
否则,陈家上下难安。”
李凡只好接过,玉简入手微温,像块暖手宝。
老者最后深深一拜,转身带人离去。
黑铁笼抬上半空,很快消失在云层中。
李凡站在门口,望着空荡荡的地面,长舒一口气。
“总算清净了。”
他低头,看见那面碎镜还躺在草里,镜面裂开,映着天光,灰蒙蒙的,像煮糊的粥底。
他踢了一脚,镜子飞进草丛。
转身回屋,刚走到门槛,听见大黄狗“嗷”了一声。
回头一看,狗正撅着屁股,对着老龟壳猛拱。
老龟壳金光一闪,狗被弹开,滚了两圈,西脚朝天。
它晃晃脑袋,爬起来,冲龟壳龇牙。
龟壳纹丝不动。
李凡摇头:“你俩又闹啥?”
他进屋,把玉简随手扔桌上,盛了碗粥坐下。
刚喝一口,院外传来一声轻响。
是铁笼留下的压痕,在晨光下微微发烫。
李凡没看见。
他正低头吹粥,热气糊了满脸。